眼,一言不發地也加入了救援的隊伍。
周衍舟鼓足了勇氣走到他身邊,低聲說“對不起。”
時鳴沒看他,只是淡淡地說“結束了。”
結束了,時鳴永遠記得這一刻的感受,像是一切愛恨都成了心頭的淡流,他不再執著,沒有感受,來之前的路上,時鳴問過自己,如果這里成了一切的終點,他的余生又要從哪里開始
那時候他竭力壓制著這種想法,他一定能救出程之逸,他賭對方受盡了十二年的苦一定能換來甘。
可惜,還是結束了。
王驍此刻拿著微沉的手銬,蘇建盛伸著雙手,蒼老的皮膚上松弛地掛著,王驍頓了頓,還是把手銬遞給了身后的人。
“還是您來吧,程老師。”王驍認真地說,“這么多年您受苦了。”
程之逸不是沒有聽過這些話,可只有現在,他忽然鼻酸情緒涌到了眼眶里。
這么多年,他的確受苦了,受了很多苦,把正常的生活隔絕在外,他都快忘了心底沒有恨是什么感覺。
程之逸接過手銬,他的右手經過簡單的包扎,此刻忍著疼拿著手銬站在蘇建盛的面前。蘇建盛看著他的眼睛,只是笑了笑“和剛生出來一樣好看。”
程之逸抬眸看他,愕然的神情里滿是求問。
“走吧,臭小子還不知道你平安呢”蘇建盛很嚴肅的語氣說這句調侃的話,格外滑稽。
真到了這一刻,程之逸聽著手銬“咔嗒”落扣的聲音,格外平靜,似乎這么多年不是報仇,心里的恨早就被那個人的愛消弭了,他更多是要一個答案,一個真相。
因為救人,時鳴和秦詩楓一直到傍晚才從雨林出來。
秦詩楓扶著秦欣上船。時鳴走得很慢,似乎一直都在惦念永遠留在這里的靈魂。
周衍舟有很多話想和他說,歸國之后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審判,他大概再也沒有機會這樣心平氣和地站在時鳴身邊說話了。
他快走了幾步,摘下了口罩。
時鳴頭也沒抬地說“要是被人發現,我不會去救。”
“鳴哥,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對不起那些被你害過的人,還有他們背后的家庭。”時鳴的聲音帶著平靜,像他指尖流過的旋律空蕩著柔和的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