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背在身后的手漸漸握緊。
“爭吵不會有結果,只會傷害和消磨彼此的耐性。就算時鳴不跟我走,一直在這個系統,也不會按您的愿望那樣往上爬,時局,他只是您的兒子,不是您的影子。或許有些不合時宜的事情該結束了。”
程之逸越過滿面沉容的時青山,看著窗外又飄零而來的小雪,轉身離開前,他回頭道“哦對了,如果您愿意,退休之后可以跟我們一起回歐洲,爸。”
這一聲叫的很干脆,沒有任何遲疑。
時青山這才發現,自己的慍怒也好,據理力爭的抗議也罷,在這個人面前就像是被無能的小丑,他永遠是這樣一副溫和的表情,帶著疏離,寬容著一切。
最后時鳴和程之逸還是沒有留下吃飯,但他選擇了打包,劉姨悄悄推他,指著桌上的糖醋排骨低聲說“那是時先生做的,您多夸兩句。”
時鳴故作詫異地拿起筷子和劉姨高聲喊“這道糖醋排骨看著就香,我嘗嘗。”時鳴一連吃了兩塊,隨后拉過來程之逸,給他喂了一塊兒。
對方笑著點頭“好吃。”
時鳴也轉身和劉姨說“劉姨的手藝還是這么棒,等我以后回國常來。”
時青山坐在客廳里看著電視,聽到這些話,動了動滿目滄桑的眉眼,笑了起來。
到了除夕夜,時鳴拿出窗花貼到了客廳的窗戶上,程之逸坐在客廳里看電視,一切就像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除夕夜,他在看電視的時候,時鳴喝醉了在樓下喊他。
他之前并不知道,關于倆人的回憶可以這么溫馨和甜蜜。
茶幾上時鳴的手機一直在響,程之逸低頭看,是他們刑警隊的“有志之士”群里在搶紅包,他拿起來替時鳴搶了一個,被人發現了。
都艾特他發紅包,嚴宋說“要不把程老師拉進來,讓他也發,畢竟這個群里有家屬的就咱頭兒一個人。”
程之逸笑著,語音發了句“我是程之逸,新年快樂。”
他的聲線本聲就是清朗又溫柔,此刻配合著窗外爆竹聲聲,格外的溫暖。
嚴宋連發了好幾個跪下求饒的表情包,不敢再說話。
程之逸一連發了十個紅包,跟了一句“這半年,辛苦大家了。希望新年勝舊年,十全十美。”
一個窗花,時鳴貼了快一個小時了。程之逸在群聊里看著大家熱鬧,抬頭去看站在窗邊的時鳴。這一眼,他才知道對方為什么貼窗花了一個小時。
窗花歪歪扭扭,剪出來的形狀是一個四不像的動物,這是時晨的杰作。他又在想念他了。
從霧島回來之后,耿文玥就找到了時鳴,告訴他時晨的父母找到了,程之逸不想做這個壞人,耿文玥懂,所以他托她幫忙進行這后續的認親事宜。
時晨的親生父母不是達山省的人,這么多年沒有再生養,倆人有工作,因為當時時晨是經過好幾手轉賣的,倆人一直以為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也沒在血庫和dna庫登記過,但這些對于程之逸都不是難事。
他站在時鳴身后說“臨走前,再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