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元都陸洲,周青乘著鶴,繼續向前,一路行到自己的洞府之前。
此時又是一天夜里,冷月懸空,颯颯的風聲里,霜色散于四下,和波光輝映,起伏之間,無聲無息。
寂寂靜靜中,自有一種氣滿清秋之感。
“嗯”
周青剛要祭出符牌,打開登龍氣府的門戶,進入洞府,突然間,他目光一轉,旋即發現,在不遠處,居然懸有一架飛閣。其高有雙層,頂托聚氣銅葫,煙云繚繞,窗戶打開,有目光從里面投出來,上下巡視。
似乎注意到自己,從閣中投下來的目光明亮了三分,蘊含著一種強勢,似乎匕首般釘了過來。
“周青”
飛閣的窗戶之中,傳來一道聲音,聽上去是疑問,卻十分篤定。
周青沒有說話,只是用手一拍座下的仙鶴,讓之冉冉上升,與凌空的飛閣齊平。
下一刻,飛閣上門戶一開,自里面走出一名白衣少年人,他頭上戴著金冠,身披星辰法衣,鷹鉤鼻子下面,薄薄的嘴唇抿起,讓人一看就不太好惹。
周青看了一眼,比較陌生。
說起來,他進真一宗也一段時間了,但自從成為內門弟子后,或在登龍氣府中修煉,或在桐栢洲亂石灣積累修煉資源,和同門打交道極少。
白衣少年見周青沒有認出自己,面容上青氣一閃而逝,眼中的精芒大盛,道“周青,我是成玄凝,你應該聽過吧”
“成玄凝。”
周青聽到這三個字,想到自己當日在長清閣取登龍氣府之事,以及周淳對自己的提醒,他面上一片平靜,道“不知成師弟來我洞府,可有事”
見周青一派風輕云淡的樣子,成玄凝頂門上真氣翻滾如火,熊熊燃燒,他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道“周青,你少裝作不知當日你搶我登龍氣府,這事兒,我等了好幾天,就是找你算賬”
聲音在四下回蕩,驚起了臥在波間的水鳥,只驚叫一聲,拍著翅膀,飛走了。
對于成玄凝這般張牙舞爪,周青并不意外。
世家子弟,特別是少年,可不都是溫良恭儉之輩,心比天高,驕橫霸道的,比比皆是。
成玄凝脾氣不好,并不出奇。
“你的登龍氣府”周青慢條斯理說話,不緊不慢,道“我從長清閣中選取登龍氣府之時,上面可沒寫你成玄凝的名字。”
成玄凝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他的聲音同樣冰冷,道“事情到底如何,你心里清楚,不用在這和我裝糊涂。”
“我堵你好幾天,你必然要給我一個說法”
語氣決絕,不容置疑。
“哦。”周青看向對方,面上淡淡的笑意一點點斂去,眼瞳之中,泛著厲色,似乎染上了一層冷月的光,更為冰冷,道“成玄凝,莫非你想和我動手不成”
聽周青這般說,成玄凝馬上跟了一句,道“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