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畫瀾香舍十幾里處,周紅妝宮裙束身,青絲垂下,上面系著寶珠,被風一吹,光影搖曳,散在地上,如星火一般,不斷變化。
她正眺望著畫瀾香舍方向,看著上面一排排的山云越積越多,越來越厚,然后轟隆一聲,如傾塌一樣,在香舍里擴散開來,如霜一般的冷色激蕩。即使隔得這么遠,也有一種氣象萬千之感,撲人眉宇。
對于斗母宮一行人,族中非常看重,招待的最為隆重。
正在此時,周紅妝若有所覺,她抬起頭,就看到自遠處,正有一道遁光以似緩實疾的速度飛馳而來,待到了近前,才徐徐變慢,然后現出一枚寶珠,其光如月圓,里面有一個青年人,他寬眉銳目,極大的額頭,再加上下巴上的胡須,看上去極為威猛。
而且和一般的人不一樣,青年人他沒有穿法衣,而是披著銀甲,上面繪制奇異的花紋。乍一看,他身上有一種寺廟中神像的神輪光暈一般。
“周幕。”周紅妝看到來人,打了個招呼,美眸之中,閃過一縷異色。
她知道,這個同族是入了天靈派,只是入宗的時間比自己還要晚。現在在天靈派中,也就是剛剛站穩腳。
“紅妝姐。”周幕別看長得高大威猛,但年齡比周紅妝要小,兩人以前在族中算熟悉的,他注意到周紅妝不斷望向畫瀾香舍的方向,笑了笑,道“伱不好好在族中享受一下未來老君觀真傳弟子的威風,在這干什么”
“那你呢”周紅妝聽出對方話語中暗藏的少許打趣,一手叉腰,瞪大眼睛,道“你不是還是天靈派高足,聽說很得一位元嬰三重的大修士看重,要被收到門下,成為衣缽弟子你這樣的,才該在族中耍威風吧”
周幕哈哈一笑,自顧自找地方坐下,他背后,一道真氣升騰而起,居于頭頂,如華蓋,像神輪,把他映在里面,面容都變得斑斕多彩起來,道“我進的天靈派這些年衰敗的厲害,已經穩居中玄門倒數第一,估計也就比下玄門強一點了。在這樣的宗門中,還不是真傳弟子,回到族中,夾著尾巴都來不及,哪里會有人捧場讓我耍威風”
“我是想啊,根本沒機會的。”
周紅妝聽著對方自嘲的話,瞥了他一眼,才不會信。
天靈派因為遭了劫,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在中玄門中的排名也是一路俯沖,從前列到了最末尾。但中玄門就是中玄門,再落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比衡南周氏明里暗里的勢力大得多。
更何況,聽說天靈派這些年和上玄門的七圣教走的越來越近,這個宗門也到了觸底反彈的時候了。
周幕在天靈派發展的不錯,他回到族中,說是賓客盈門,臣門如市夸張一點,但絕對不會無人問津。
不過想到自己最近處境的變化,從熙熙攘攘到平平常常,她還是不由得嘆一聲氣,又看向畫瀾香舍方向,道“現在有斗母宮的真傳弟子在了,我們倆,又是中玄門的,還不是真傳,怎么比”
“都跑人家那去了。”
“斗母宮的真傳弟子。”周幕聽了,面上嬉笑收了收,他坐直身子,
道“人家確實不是我們能比的。”
周紅妝美眸閃了閃,開口問道“族中準備的傳經送寶大會,你怎么看”
“有斗母宮的真傳弟子在,還有我們的事兒”周幕看上去不在意,道“到時候,咱們族中的年輕人都沖著她們去了。”
“朱霖確實是了不得,我比不上。”周紅妝先說了一句,然后一轉折,道“不過朱霖可不是我們衡南周氏的人,真傳經送寶,也得周落云上場。”
周幕聽了,暫時沒有說話,他想到周紅妝自回到族地的一系列動作,道“我們在宗門中的地位有限,不太好爭取族中各大勢力的支持。”
“這我知道。”周紅妝名字帶著一個紅字,也喜歡穿紅衣,看上去風風火火,實則她心思很細膩,非常明白自己的處境,道“我也沒奢望他們能馬上就大力支持,只不過是走動走動,打開局面,給他們一個印象。”
“有個好的開始,以后可以慢慢經營。”
說到這里,周紅妝眼睛之中,閃爍起寒芒,道“正是這樣,才要盡可能地打斷一下斗母宮的聲勢。我在老君觀里,可沒少聽說斗母宮的行事風格,別看其以女修為主,但行事非常霸道。一旦讓她們占據主動,掀起了聲勢,其他人就是想喝口湯都不行。”
周幕聽出了周紅妝的擔心,她是擔心斗母宮一旦憑借周落云以及他背后的勢力在衡南周氏打開了局面,會形成一種橫掃,其他人再想從衡南周氏中得到幫助和力量,千難萬難。
周幕也不想以后斗母宮在衡南周氏一家獨大,他還想著借家族之力幫他在天靈派發展呢,他想了想,道“我們是得聯合起來,尋找盟友,共同抵抗斗母宮。”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