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現階段最大的競爭對手要名得名要利有利,即使以吳中的心志,也忍不住心急火燎。
正因為如此,他才狠下心來,待在連云十八城,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手段,好不容易也收取了一枚最頂尖的凈明琉璃玉。
凈明琉璃玉到手,正準備來到燕磯,一鼓作氣收取余下的其他凝丹外藥,但沒想到,碰到了看上去一副贏家樣子的周青。
反正這一刻,吳中心里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反正很復雜。
“吳師兄來的是時候啊。”周青看上去很放松,面上的神情如外面的霞卷云舒,自自然然,道“如果再晚來個半天,我就離開了,咱們就錯過了。”
“嗯”吳中一聽,內心波瀾激蕩,他盯著周青,道“周師弟在燕磯把凝丹外藥收集了”
周青眸子深深,聽著外面的春禽鳴響于竹林之間,有著清脆的回響,他語氣輕松,道“托師兄的福,一切順利。”
吳中聽了,沒說話,可心里又是一緊。
自己剛剛從連云十八城得到了最頂尖的凈明琉璃玉,想著能夠在進度上趕上周青,但現在一看,高興早了,對方一步先步步先,自己又落后了。
周青又說了幾句,壓力一番自己的這個同門后,和曹勛、吳中打了個招呼,告辭離開。
吳中來到亭外,看著一道虹光拔地而起,消失在天際,卻留下一片余光,燦然而明,如梧桐上的秋色,像水里溶溶的月光,經久不散,來來回回,他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曹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察覺到吳中這一位門中真傳,吳氏子弟身上周圍讓人壓抑的力量,理智地閉嘴不說話,保持安靜。
反正以對方的心志,很快就能恢復過來,這是他對門中千挑萬選出來的真傳弟子的信心
果不其然,很快吳中恢復正常,他微微吸一口氣,轉過身來,對上曹勛,開口道“曹師兄,我要收取重元髓等凝丹外藥,你盡快安排一下。”
“好的,吳島主。”
曹勛用力點了點頭,對上吳中,他和對上周青一樣,全力以赴,全心全意,做到最好,絕不能讓對方有半點挑剔,盡量結一個善緣。
被宗門放在燕磯的北昌府之地,不但要替宗門在燕磯做事,還得服務門中來此尋凝丹外藥的弟子,不是一個輕松的差事,確實很累。但在同時,也給了他機會,能夠結識同門,擴大自己的人脈。
對于這個機會,他倍感珍惜,一直戰戰兢兢,爭取做到最好。
“吳島主。”曹勛面上有著無可挑剔的笑容,道“府中有靜室,你先休息休息,關于凝丹外藥的事兒,一有消息,我就報過去。”
“走吧。”
吳中答應下來,他冷靜之后,心如止水,也知道,在這樣的關頭,切記不能讓周青影響了自己的情緒,一定要穩住,不能亂了手腳。
不然的話,在凝丹外藥上出了差池,影響到以后的成丹品階,那就后悔都來不及了。
“請。”
曹勛親自領路,把吳中安排到一處北昌府府中最頂級的靜室。他安頓完畢后,立刻離開,再次召集人手,安排工作,一定要保證吳中這一位門中的上一屆真傳弟子順順利利在燕磯收取到合他心意的凝丹外藥。
內門弟子戴雙娥站在外面,腳下林花散開,香氣彌漫,掩不住她玉容上的懵懂。
她好不容易把周青這一位洛川周氏的嫡系子弟,門中的真傳弟子熬走了,覺得北昌府上下應該服務自己了,結果一轉頭,又來了一位夏遠吳氏嫡系子弟,門中上一屆真傳弟子。
來的人,只論現在,恐怕在宗門中的地位還在離開的周青之上,北昌府的人立刻就得為他服務了。
自己,又得等了命好苦啊。
燕磯,海門塢。
庭院之中,青松帶雨,明亮的光落在仙鶴對飲的泉石上,與之相碰,一派逍遙。
朱霖這一位斗母宮的真傳弟子趺坐在木榻上,她一只手束著垂下來的青絲,攏在輕紗后的美眸冰冷冷的,絲絲縷縷的寒意彌漫,繞于左右。
想到那一日在陽隕庭的事兒,即使過去了這么久,她還記在心里,火辣辣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