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沒親眼所見,但身為斗母宮的洞天真人,即使站在局外,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一方面,自是在這一片區域內建立了穩定又適合的錨點,能夠承受真一宗的那一位長生真人降臨。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們斗母宮以及太白劍派這兩個上玄門被老君觀沖擊上玄門之事牽扯了太多的力量,無法進行有效地阻止。
不然的話,任憑那一位真一宗的長生真人再神機妙算,法力無雙,也不可能做到。
“那一個真一宗的小輩周青。”秦姓洞天真人一雙眸子泛起亮色,身后玄氣翻滾,妙音生香,道:“他打開了局面,被稱之為天驕,確實有兩把刷子。”
這番話聽上去不客氣,但一位元嬰三重的大修士能得一位上玄門的洞天真人如此評價,已非常難得。
“周青。”
道清寶凈真人對周青這一位真一宗崛起的天驕并不陌生,別的不講,只憑對方能讓宗門的四位大修士折戟而返,就足以驚世駭俗。
這樣的新晉元嬰三重修士,就是在整個斗母宮萬年的歷史上,都屬于極其罕見的。
“看以后吧。”
道清寶凈真人垂下眼瞼,擋住眸中的異色,周青這一次或主動或被動卷入風云中,就看他最后是一遇風云便化龍,還是大浪淘沙,被風波所掩了。
可不管如何,隨真一宗的長生真人能夠降臨力量,即使因為種種限制,不可能是全盛時候,但真一宗毫無疑問已入局,成為這一片區域內任何勢力都無法忽視的存在。
太白劍派。
森白的冷光彌漫,一望無際,只有稀稀疏疏的劍芒浮在上面,不計其數,相互碰撞,不斷衍生出絲絲縷縷的銳利之氣。遙遙看去,一圈圈的暈輪向四面八方去,和外面的云氣一碰,迸發出耀眼的劍光,殺伐之氣撲人眉宇,讓人不敢接近。
當真一宗的掌教真人將力量降臨,引得氣機沖霄,紫青密布時,這一片劍芒霜湖上突然生出前所未有的波瀾。水波層層卷起,向上化為一架蓮臺,一名身姿偉岸的道人出現在上,他眉心一道劍紋,當他目光看過去時,就好像有一道彌天極地的劍光能斬落日月星辰。
“真一宗。”偉岸的道人看著那一道筆直沖霄燦然若錦繡的氣象,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這一片區域內雖然有太白劍派和斗母宮兩大上玄門,但太白劍派更偏向正西方,離老君觀有一段距離,老君觀沖擊上玄門之事,對太白劍派的影響遠不如斗母宮那么大。
再說了,即使老君觀僥幸成功,也只是新晉上玄門,最為虛弱的一個,能守住原本的勢力范圍就不錯,而真一宗就不一樣了。
真一宗這些年雖然看上去不顯山不漏水,但其底蘊在所有的上玄門中絕對排在前三甲,真一宗如果真正此地扎根,以后這一片區域恐怕真不安寧。
“麻煩。”
這一位太白劍派的真人吐出一口濁氣,門中有事分不出太多的力量,不然的話,雄心勃勃的老君觀也好,蓄謀已久亮出獠牙的真一宗,都翻不起風浪。
“時也運也命也。”
這一位太白劍派的真人微微搖搖頭,收回念頭,重新觀看劍鏡的演化,太白劍派屹立萬年之久,經歷了不知道多少風浪,能一直位列上玄門,還是在于能專注于己身。
只要門中的進展一切順利,現在失去的,無非是以后慢慢收回來就是了。
一時的興衰,或許對正逢其時的修士很重要,但對上玄門這樣的一個宗門來講,只要根基不動搖,總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