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城,偌大的城主府之中,努爾哈赤忽然覺得一陣心悸。
在他的身邊,一個身穿袈裟,半截肩頭都暴露在冷空氣之中的和尚忽然身子一震,一絲鮮血緩緩的從嘴角流下。
“明軍,有高人。”
喇嘛是禪教密宗高僧,名桑杰。
“禪師,什么情況?”努爾哈赤剛剛雖然感到死神降臨一般的難受,可臉上依然毫不變色,不愧是一代梟雄。
于生死存亡之間,還能淡然問答。
桑杰雙手合十,給努爾哈赤微微躬身施禮,說道:“小僧剛剛為大汗阻擋了一次來自于血脈上的攻擊。想來,是有貝勒身死于敵手。請大汗節哀。”
“什么?”
努爾哈赤的手猛然握住坐下椅子的扶手。
“喀。”
紅木椅子的扶手被他的生生抓裂開來。
“能,推算出……陣亡的……是誰嗎?”努爾哈赤眼神之中蘊含著怒火和擔心,話語,有一絲凝重和遲疑。
桑杰微微頷首說道:“剛剛的攻擊來的太過兇猛澎湃。我也是勉力阻擋。已經受了內傷。不過小僧感覺,方位應該是廣寧那邊兒。”
“廣寧?”
努爾哈赤的眼神之中,擔心減少,剩下的都是怒火。
“這次首攻廣寧的,是褚英。難道是他出事兒了?”努爾哈赤雙目之中流光閃動,開始籌算。
褚英,可以說是他最不喜歡的兒子。拿來做政治籌碼,倒是恰到好處。
“大明皇族背后的勢力,已經沒落。如今軍中出了這樣的高人,莫非又有新勢力加入皇家?”
努爾哈赤看著桑杰,問出了自己的擔憂。
“這事兒,小僧已經無法確定。恐怕要請摩多上師出馬。”桑杰在說道摩多上師的時候,面色恭敬。
“若是上師能來到這里,明軍不攻自破。”
努爾哈赤聽說了摩多的名字,也是雙目放光。至于死個兒子的事兒,他早就不在乎。
十六個兒子,在戰場上征戰,死了一個,也不算多,大不了再生就是。
帝王心術,比修道者更甚,拋卻人間七情六欲,眼中只有至高大寶。
“上師不會對普通軍隊出手。或許會對明軍之中的那個人感興趣。戰爭的事兒,還是你們女真人自己解決。”桑杰表面上雖然對努爾哈赤恭敬,但他們這種超脫了世俗的人,怎么會真的恭敬一個俗人?
努爾哈赤眼神閃爍了一下,還是恭敬的說道:“只要摩多上師擊殺明方高手,剩下的事兒,我建州女真自然解決。”
“大汗知道就好,圣佛雖然說過,龍氣在女真。但是女真也有好多部落,密宗禪教,不可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建州女真。就是這話,也是你我多年交情,我才肯說。”
桑杰雙手合十,臉上雖然恭敬,但話中的鋒銳,誰都感受的到。
“多謝桑杰大師。”
努爾哈赤臉上柔和下來,仿佛真的是和老友聊天一般。
“明的那個高手,我們負責解決。至于廣寧,還是你們自己拿下。小僧告退。”桑杰垂首低眉,說完這話微微施禮,就退了出去。
剛剛幫助努爾哈赤抵擋燕九的血脈咒殺,已經重創了桑杰。
在努爾哈赤面前,他強忍著傷痛,裝作云淡風輕的樣子。
可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桑杰就噴出一大口鮮血。
“明朝的家伙肯定是巫神教,而且絕對是大巫師級別的。或許比巫神教的大巫師還要厲害。”桑杰連續咳嗽了幾口鮮血,這才憋住。
慌張的從貼身的袈裟之中拿出了一個瓷瓶,拽下封口,不管不顧的往自己的嘴里倒藥。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桑杰才停止了咳血。
“需要找個純陰姑娘,修一下歡喜禪,我這傷患才能根除。……好厲害的家伙,等著摩多上師收拾吧。”
……
自古以來,戰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