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兩騎縱馬而過,朝著北門疾馳而去。
由于負責傳達關閉城門消息的郡兵被半路攔下,且自國相府火起到周琦殺完人在酒肆外題詩,雖然說起來話長,其實也根本沒有耗費多長時間。
是以當周琦、項弘抵達北門之時,守門士卒還并不知曉城內發生了什么。
他們看到兩匹好馬奔騰而來,好像后世小區門衛看到豪車出入那般,根本不會過多盤問,直接笑臉禮送二人離去。
對于這些最底層的守門郡兵而言,能夠騎戰馬的非富即貴,他們根本惹不起。
由于沛國相王吉的腦袋,早已被黑布包住,所以那些守門士卒并未第一時間發覺異常。
直到兩人縱馬沖到城外以后,才有一位眼尖的守門士卒,指著地上滴落下來的幾滴新鮮血液,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你們看,這好像是血”
其余士卒聞言,想起了城中濃煙滾滾的樣子,當即臉色微變。
年齡最長那位士卒急忙上前,將地上的幾滴鮮血擦干凈,而后對著其余士卒小聲叮囑道“我們什么都沒有看到,只是按照慣例守城門,并不知曉縱馬二人身份”
能夠看守城門的士卒,絕對都是老兵油子,很快就明白了老卒的意思,當即齊聲應和道“是極,是極,我們什么也沒發現”
周琦與項弘沖出城門以后,臉上才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
“子異,我們去哪里”
項弘放緩馬速,對著周琦詢問道。
他們刺殺周吉的計劃固然嚴密,但由于時間比較緊迫,要趕在太公頭七之日擊殺周吉,所以對于殺人以后該逃向哪里,還沒有真正定下。
二人可不像史渙、周承等人,都在暗中行事,并沒有暴露自己。
他們不僅露臉殺人,還被滿城之人認出,官府很快就會畫影圖形,四處追捕。
史渙之前提議過,讓他們殺人后逃往蕭縣,暫時藏匿在史家,卻被周琦給否定了,因為那樣做極有可能會連累史氏。
就算要去史家藏起來,也應該先過了這陣風頭才行。
周琦略作沉吟,道“吾等返回鄉里,先拿王吉人頭祭奠大父與媼,再做計較。”
項弘有些擔憂的說道“沛國中尉得知吾等逃脫,必會大索全城,子異家中則是首個被搜捕之所,此時回返,恐有不妥。”
周琦卻是笑道“項羽曾言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吾等怒殺沛國相王吉報仇雪恨,若不能提其首級回去祭奠逝者,與之何異”
“且吾等縱馬回鄉,頃刻間即可抵達。官府下達海捕文書再派人前往鄉里搜捕,也需要時間。”
“只要吾等動作足夠利索,祭奠完逝者以后便迅速離去,必不會被官兵圍堵。”
項弘聞言略作思量,覺得周琦之言頗有道理,當即說道“既如此,那吾等速速趕回鄉里吧。”
“駕”
周琦沒有回話,直接雙腿輕踢馬腹,那匹白色戰馬宛若流星般朝著前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