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袁紹,字本初,見過周從事。”
周琦聽到袁紹這個名字以后,臉上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在他固有的印象中,袁紹屬于那外寬內忌、剛愎自用之人,而且又出身權貴之家,肯定傲氣十足。
就好像演義中諸侯討董之時,袁紹看不起馬弓手關羽那樣,袁紹對于出身不好之人,必然不會太過親近。
他卻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姿態雍容,相貌甚偉,頗有氣度,一眼就能讓人產生好感的翩翩公子,居然就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袁紹。
驚訝過后,周琦卻是不敢怠慢,急忙作揖行禮道“未曾想居然是袁本初當面,久仰久仰”
袁紹卻是有些赫然的說道“區區薄名,何足掛齒反倒周從事于沛國所行壯舉,令紹擊節贊嘆,自嘆弗如。”
言畢,他轉頭看向侍立左右的項弘,問道“這位可是俠客行中描述的那位趙客”
趙客縵胡纓。
周琦當時寫這句詩的時候,也結合了項弘的身世,算得上頗為應景。
項弘也知曉過袁氏,聽到袁紹問話,急忙行禮道“在下項弘項伯德,見過公子。”
公子這個詞,就算在漢末不比春秋戰國時尊貴,平常人卻也沒有資格獲得如此稱呼,而是象征著地位與身份。
以袁紹的出身,自然當得起這兩個字。
袁紹見項弘承認,當即還禮道“伯德義舉,紹傾慕已久,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出身寒微的項弘,得到袁紹如此贊譽,頓時感覺有些手足無措,急忙推遲不受。
周琦見狀,心中的驚訝越發強烈。
如果說,袁紹對待自己態度如此親切、溫和,倒也勉強說得過去,自己畢竟在沛國做下那些大事,而且還寫了幾首詩,又是司隸校尉門下都官從事。
可項弘如此出身,卻也能夠得到袁紹如此禮遇,卻是徹底推翻了周琦對于袁紹的固有印象。
像袁紹此等姿容與出身,如果周琦不是早就已經結恩義于項弘,得到了對方的認可與效忠,僅僅是袁紹今日的這般贊譽,恐怕想要招攬到項弘也會非常容易。
很多時候,出身寒門之人更在乎別人對于自己的態度,特別是袁紹這等勛貴子弟,如果能夠對寒門折節下交,會很容易得到別人的效忠。
與袁紹比起來,周琦這方面天然就處于劣勢,縱然想要招攬許褚,也無比困難。
易地而處,假如當初在許家寨招攬許氏兄弟之人并非周琦,而是出身袁氏的袁紹,恐怕許氏兄弟已經納頭便拜,會不顧一切跟隨左右吧。
袁紹對著項弘一番夸贊,而后看向周琦,道“孟德與我乃是至交,不久前作書與我,言子異胸懷大志,有經天緯地之才,能安邦定國。”
“我與孟德相交許久,知其看似放蕩不羈,實則驕傲無比,從未如此盛贊別人。”
“子異能得孟德如此贊譽,必有過人之處。”
“紹不才,愿略備薄酒,邀請二位前去赴宴,不知可否”
周琦的確有心與袁紹結交。
不過當他轉頭看到跟隨在身后的司隸校尉府士卒以后,卻是苦笑著作揖道“實在抱歉,某尚有公務在身,恐不能前去赴宴。”
袁紹此時也看到了周琦身后的那些司隸校尉府士卒,當即笑道“是我唐突了,子異勿怪。”
周琦擺了擺手“若蒙不棄,待我閑暇以后,略備薄酒請兄長前去赴宴,以作賠罪,不知可否”
袁紹卻是笑道“我居雒陽多年,子異新至,豈能令子異破費”
“當由我請子異飲酒才是。”
周琦聞言,沒有繼續推遲。
來到雒陽以后,他才知道這里的消費水平有多高,周琦此時算得上是個窮屌絲,根本沒有多余錢財在較好的酒樓宴請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