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邈眉頭微挑,道“衛尉只是一個閑置,每日巡視守衛皇宮便是,又能出什么大事”
袁紹喝掉杯中酒水,卻是笑而不語。
回返途中,項弘將自己的發現與猜測盡數告知周琦,周琦聞言不由臉色凝重,心中出現了不詳的預感。
他返回衛尉府以后,發現陽球尚未回到府中,卻也只能干著急,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以他的身份與地位,根本沒有決策權,只能向陽球進諫。
至于詢問陽球小妾程氏這件事情,周琦除非不想活了,否則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看著周琦如此焦慮的模樣,項弘卻是安慰道“事情再大,亦要等到使君回府才行,子異在這里焦急也沒有任何益處。”
“你且放寬心態,在府內靜靜等待即可。”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如此緩慢。
周琦熬到了晚上,終于等到了陽球回府,他也不顧陽球是否勞累,直接前去拜見。
陽球看著周琦略顯焦急的模樣,有些奇怪的問道“汝平常行事頗為沉穩,為何今日如此浮躁”
周琦看到陽球,反倒是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陽球與司徒劉郃等人密謀,這件事情并未告知周琦,如果周琦貿然說出此事,反而有可能會引起陽球的猜忌。
沒有了這個前提,很多話周琦亦不能明言。
這就是給人當小弟不好的地方,就算胸有謀略卻也不好施展,哪怕向上進言對方也未必會采納。
略作沉吟,周琦覺得此事關乎陽球生死,當即咬牙問道“昨晚使君大醉而歸,行為異于往日,可是有甚喜事”
陽球聞言卻是眼神微凝,沉聲道“汝可是聽到了什么風聲”
周琦搖頭道“屬下跟隨使君時間雖不長,卻除了王甫等人伏誅那日,從未見過使君如此失態,故才有此問,并沒有聽到什么風聲。”
陽球這才臉色稍緩,略顯贊賞的看向周琦,道“你確是觀察入微,頗有眼力。”
“昨日司徒劉郃、永樂少府陳球、步兵校尉劉納,他們三人宴請于我,興致到了這才多飲了幾杯,反倒讓你見笑了。”
陽球雖然器重周琦,可重任司隸校尉之事關乎重大,事成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并不打算告知周琦。
周琦聞言,不由心中一沉,暗道“果然如此。”
他深吸口氣,不打算再繼續與陽球打啞謎,而是直截了當的問道“屬下斗膽詢問,他們三人邀請使君前去赴宴,是否為了鏟除曹節等人”
此言落下,石破天驚,陽球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眼神逐漸變得危險起來。
“汝何出此言。”
陽球手按劍柄,逼視著周琦,出聲詢問。
周琦見狀,卻是咬牙說道“吾素聞司徒劉郃、步兵校尉劉納與曹節等宦官有怨,永樂少府陳球乃當世大儒、朝廷柱石,更是與宦官勢不兩立。”
“此三人宴請使君,除了對付曹節等人以外,絕不會有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