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略顯年邁的賈龔聞言,卻是面露奇色,道“自你從雒陽辭官回鄉以后,幾乎很少與人交往,未曾想那周琦有此魅力,居然能令你產生情緒波動。”
“伱能否說說,這位周琦究竟如何”
知子莫若父。
賈龔可是非常了解自己的兒子,看到對方能夠與周琦交談那么久,回來以后還整夜未眠,就知曉其中必有貓膩。
他現在年齡大了,也是時候辭掉官職養老,然賈氏世代都有人在朝中擔任高官。
他本來對賈詡寄以厚望,希望自己這個兒子舉孝廉以后,能在雒陽多結交一切權貴,而后在自己尚未退下來之前,能夠有所成就。
這樣的話,家族每代都有人在朝中任職,就能保持長盛不衰。
未曾想,賈詡辭官回家以后,就好像并不打算再出仕,幾乎每日待在家中讀書,賈龔勸了幾次都被賈詡委婉推脫。
以至于,眼看賈龔已經到了退下來的年齡,賈詡卻仍舊只掛了一個孝廉的名頭,如何不讓賈龔著急
周琦的出現,讓始終古井無波的賈詡有了些許波動,這對于賈龔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
賈詡聞言,皺眉苦思。
過了許久,他這才嘆道“對于周子異此人,孩兒居然有些看不透。”
賈龔眉頭微挑,反倒被激起了濃厚的興趣,道“你自詡能洞察人心,此人年紀輕輕居然連你都看不透,料想必有過人之處。”
賈詡略作沉吟,想起了這些時日聽到有關周琦的傳說,繼而嘆道“若我所觀不差,彼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也。”
“雖出身微末,卻所謀甚大,有重整山河,囊括九州之志。”
聽到這里,賈龔不由瞳孔微縮,忍不住細細打量著自己這個兒子。
他深知賈詡看似謙遜,實則心里極傲,尋常世家之人未必能入其眼,卻沒想到居然能給一位青年如此高的評價。
如此看來,要么周琦果真乃非凡之人,要么就是賈詡看走眼了。
不過相比起后者,賈龔更相信前者。
他頗感興趣的說道“能得我兒如此贊譽,周子異必有過人之處,為父今日便在府內宴請此人,也好與之結交一番。”
賈詡卻是搖頭道“若吾所料不差,周子異必然已經連夜離去。若彼仍留在城中,那么此人也是志大才疏之輩,我便收回剛才之言。”
賈龔派人去探查,果然得知昨晚酒宴散了以后,周琦等人就連夜離去。
賈詡躺在床上,看著房頂眼神有些發直,過了許久才嘆道“空有志向,卻無出身,想要崛起于亂世,何其難也。”
“是龍是蟲,是真有與其志相匹配之才,亦或是徒有大志而無手腕,且拭目以待吧。”
卻說周琦等人日夜兼程趕往漢陽郡,隨后又前去隴縣拜訪蓋勛。
蓋勛見到周琦十分高興,先將之引薦給了漢陽郡太守,又將之引薦給了涼州刺史梁鵠,兩人都聽過周琦的名聲,對于他千里護送陽球家眷之事大加贊揚。
涼州刺史梁鵠知周琦通曉兵事,再加上段颎死后涼州羌人蠢蠢欲動,就有心征辟周琦,將其留在涼州為官。
對于此事,周琦非常動心,并未第一時間拒絕。
位于邊境的州刺史,權利要遠遠大于中原之地的州刺史,就好比并州刺史丁原,歷史上就曾手握重兵。
何也
蓋因刺史到了東漢時期,權勢逐漸變大,已經由原本的秩六百石變為兩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