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才見狀,卻并不打算理會,就準備繼續下令行刑。
“吾有一策,可解渠帥心中之憂,還請暫緩行刑”
那位頭戴輕紗遮住面容的男子見狀,卻是急忙大聲喊道。
波才聞言,再次將目光放在了那人身上,而后收起了手中的令箭,示意黃巾力士將那人帶上來。
“藏頭露尾之輩,也敢妄言解吾心中之慮”
那人對著波才一拜,而后壓低聲音說道“渠帥所慮者,不過如何入司州也。”
“若閣下能放過這些郭氏族人,某愿助渠帥攻下新鄭。”
波才聞言,拉開了輕紗,看到了一位年僅十四五歲的年輕面龐。
少年清秀、消瘦,可是眼睛卻非常靈動,充滿著智慧的光芒。
波才冷笑道“新鄭依山傍水,易守難攻,汝這黃口孺子,焉敢出此狂言”
少年卻堅定得說道“若渠帥用吾之計,半月之內不能攻下新鄭,可先殺我祭旗,再斬郭氏數百族人不遲”
波才凝視著少年,最終問道“汝名為何”
少年毫不回避的直視波才,道“郭嘉。”
波才神情微動,問道“汝可是潁川郭氏之人”
郭嘉點頭道“正是。”
波才再問“與那郭圖是何關系”
郭嘉答道“只是同屬一族,由于關系較遠,平常并未有交往。”
波才深深看了郭嘉一眼,道“吾只給你十日,若不能攻克新鄭,滅你全族”
郭嘉卻是搖頭道“吾欲借天時為渠帥攻破新鄭,十日不夠,必須半月。”
波才聞言,反倒是有些相信,道“既如此,吾暫且放過郭氏族人,只希望伱不是在糊弄與我。”
郭嘉正色道“嘉尚年輕,惜命得很,豈敢糊弄渠帥。”
“不過有言在先,我只為渠帥獻策破新鄭,待新鄭被破以后,渠帥就要放了我與郭氏族人。”
波才看著年紀輕輕的郭嘉,饒有興趣的說道“你倒是很有信心嘛。”
郭嘉只是微微一笑,卻并不答話。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周琦等待朝廷援兵之際,天氣卻是變得越發悶熱起來,而且接連十數日沒有下雨,就連洧水水位也都開始急劇下降。
與此同時,波才已經率領麾下黃巾軍,將新鄭團團圍住,在距離新鄭以南二十里位置下寨。
不僅如此。
黃巾軍也開始四處征召船只,并且令人打造戰船、木筏,似乎也打算在洧水上游建立水寨。
新鄭城內。
周琦看著緩緩撤退的黃巾軍,不由眉頭微皺。
他轉頭看向皇甫嵩,道“這幾日,黃巾賊舉動似乎有些詭異啊。”
皇甫嵩亦是點頭道“波才每日派人前來攻城,攻勢卻并不猛烈,反而像在試探,莫非是黃巾賊正在打造攻城器械”
周琦思來想去,卻也想不明白黃巾軍的用意。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道“這些時日,我屢次三番派出細作,卻無一人返回。”
“今水、陸都被黃巾賊營寨阻斷,根本探聽不到潁川情報。”
皇甫嵩捋了捋胡須,道“雖說有些琢磨不透賊軍動向,然我等只要扼守新鄭,與水寨呈掎角之勢,黃巾賊別想再往前推進一步。”
“今天氣酷熱,黃巾賊又嘯聚十數萬之眾,糧草補給消耗甚巨。”
“待長社城中糧草消耗殆盡,則黃巾賊死期不遠矣。”
周琦聞言,沉默不語。
他知曉皇甫嵩的意思。
黃巾起義初期,只搶奪豪強以及官府錢糧,還把糧食分給窮人,所以得到了許多人的支持,很多人甚至主動給黃巾軍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