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州,則可攻隴西以取養馬之地,而后訓練精騎,再到涼州征召彪悍善戰之羌胡以充軍伍。”
“彼此,北方若未能一統,明公可先取關中,再橫掃天下。”
“縱然北方統一,明公亦能與之一爭長短。”
周琦聞言,苦笑道“話雖如此,然揚州山越橫行,需要以兵馬鎮壓。”
“且難民涌入無數,也要錢糧安置,至少數年之內無力擴張。”
周琦現在的鄰居,一個是袁術,一個是劉表,另外一個就是陶謙。
徐州首先就被排除在外了。
因為徐州乃四戰之地,又無險可守,一旦周琦攻下徐州,就會直面袁紹、曹操,甚至有可能與二人展開長期的拉鋸戰,這并不符合周琦的戰略方針。
至于袁術,如今實力強橫,又有孫堅作為爪牙,而且還得到了汝南士族的支持。
周琦若想討伐,必要引大軍攻之,甚至可能數年之內難分勝負。
畢竟,袁術再不濟,終究乃是汝南袁氏嫡系,現在尚未稱帝,還沒有達到眾叛親離的地步。
想要將其吞并,何其困難。
至于劉表,也非易于之輩,縱然進取不足,卻守城有余。
想要攻伐荊州,也必須要以大軍征討,周琦現在根本抽調不出那么多兵馬,也沒有糧草。
而且周琦現在與袁術關系微妙,一旦起兵攻打荊州,難保對方不會趁火打劫。
正是洞悉了這一切,周琦才想著先茍發育,把揚州治理好了,待天下有變,再瞅準時機進行擴張。
田豐卻是說道“山越之患,非一日可定,各地駐扎兵馬,的確不能妄動,否則此前謀劃必然功虧一簣。”
“然難民眾多,明公為何不從其中挑選青壯,訓練成軍”
周琦嘆道“揚州不缺兵員,所缺乃是糧草。”
“若無糧草,又如何練軍”
田豐沉吟許久,臉上露出掙扎之色,而后忽然抬頭直視周琦,問道“明公是否信我”
看著有些莫名其妙的田豐,周琦雖然猜不透他的心思,卻仍舊重重點了點頭,道“我自信得過先生。”
田豐卻是步步緊逼,道“明公能信我到何等程度”
周琦沉默了。
他想起了與田豐相處期間對他的了解,以及歷史上田豐的事跡,最終眼神堅定的說道“先生但有所求,只要我力所能及,必然傾力相助。”
聽到這句話,田豐卻是笑了,笑容非常燦爛。
他對著周琦深深一拜,而后說道“我想要向主公討要一人、一物,還有錢糧。”
周琦奇怪的問道“何人何物多少錢糧”
田豐道“在下所討要之人,乃是剛剛投降明公的張遼張文遠,此人智勇兼備,我大有用處。”
聽到這里,周琦雖然還不知道田豐要干什么,卻也不由驚嘆于對方的眼光。
張遼此人,的確可堪大用。
“在下所討要之物,乃是能夠代表明公身份的東西,是那種可以讓江夏郡都尉周承看到,就仿佛看到明公本人一般。”
周琦眉頭微皺,雖然不知道田豐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卻仍舊解下了自己的隨身玉佩,將其遞了過去。
田豐接過玉佩,卻發現其質地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里面還隱隱帶著一絲雜色,正面刻了一個“周”字,背面刻了一個“琦”字。
周琦面露緬懷之色,嘆道“黃金有價玉無價。”
“我家道中落,祖父雖然乃鄉嗇夫,家中余財卻也不多。”
“這塊玉佩,乃是我十二歲那年,在聽到父親的死訊以后,祖父花了很多錢為我置辦而來。”
“這塊玉佩,除了極少數幾個人以外,沒有人知道他對我的意義。”
雖說這些都是前身的經歷,但周琦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記憶,自然也知道這塊玉佩的重要性。
田豐聞言,十分鄭重的將玉佩收入懷中。
他深吸了幾口氣,道“我聞劉表所贈送的百萬石糧草,江夏郡現在還留有五十萬石,我需要將這五十萬石糧草,全都秘密運往廬江。”
周琦聞言,不由大驚,失聲道“若無這些糧草,江夏郡境內的那些難民,可就不好安置了。”
田豐目視周琦道“有周旌在那里,江夏亂不了。”
周琦問道“先生要這么多糧草,究竟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