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年的提醒下,眾人也都不掩飾心中的懷疑,齊刷刷的看向婦人。
事實上,早在青年開口之前,就有人心中這么懷疑過,只是沒有人明著講出來而已。
不僅僅是這些圍觀的百姓,哪怕是廬江書院的學子們,也并非愚蠢之人,有過懷疑。
畢竟,喘嗚之癥除了病發之時,平時根本沒有什么癥狀,眾人也很難判斷那個孩童是否真的有這個病。
不然的話,他們雖然不會做冤大頭,貢獻出二十萬診費,可是捐贈幾百錢卻也并不會手軟。
看著眾人臉上的懷疑之色,青年嘴角微微翹起,繼續大聲說道“而且據我所知,喘嗚之癥幾乎不可能被治愈,此女卻是言之鑿鑿,說如果能夠湊夠醫藥費,便能給孩子治好病。”
“這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很多人并不了解喘嗚之癥,但是那些知道內情之人,也都心中凜然,而后更加懷疑的看向婦人。
婦人見狀,卻是嚇得瑟瑟發抖,急忙為自己辯解道“此前為了給家中孩兒看病,我已經走遍了城中醫館,諸位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各大醫館打聽。”
言畢,婦人還將自己的姓名、住址,以及患兒名字,全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眾人聞言,卻是相信了一些。
什么都可以造假,病情卻不能造假,這種事情只要到各大醫館打聽一下,就不難問出實情。
眼看輿論風向又要轉變,青年卻是冷笑道“你是斷定我們沒有人會去醫館求證嗎”
聽聞此言,當即就有一名世家學子看不下去了,排眾而出,說道“我看此婦人并不似說謊,汝何必在此咄咄逼人”
青年卻好似看傻子一樣看著那名世家學子,道“未經求證便在此言之鑿鑿,袒護此女,你這么多年的書都是白讀了嗎”
世家學子聞言大怒,指著青年喝道“汝又何嘗不是未經求證,便在此污人清白,又有何顏面指責于我”
青年笑道“我不過是合理懷疑,難道也有錯”
看著青年的這副欠揍模樣,世家學子不由氣的火冒三丈。
廬江郡境內的各大世家,本就相互熟悉聯姻,此時看到自己的同伴受欺負,其余世家學子也紛紛站出。
另一人喝道“想要查看事情是否屬實,只需派人前往各大醫館求證一番即可,何必在此逞口舌之利”
眾人聞言,都覺得有理。
當即就有幾名世家學子,騎著馬四散而去,前往醫館之內打聽詳情。
他們在奔走的途中,也驚動了許多城中百姓,以至前來廬江書院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最后甚至驚動了郡守府。
就連書院之內的院長以及先生們,也都紛紛走下山來。
當他們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全都氣得臉色鐵青,看向青年的神色非常不善。
一旦能夠證實婦人并沒有撒謊,那么青年此舉可就實在太過分了,必然會對廬江書院名聲有損。
他們心中雖然惱怒,可在事情并未落幕之際,倒也不好站出來說話。
而且他們身份特殊,并沒有在山下久留,只是了解了一下情況,又返回了書院之內。
沒過多久,幾個騎馬前去打探情況的學子,全都返回。
他們拿著各大醫館開出來的證明書信,指著青年喝道“你還有何話想說”
今年看完書信的內容,卻是將它們揉作一團扔在地上,攤了攤手,道“雖能證明那個孩童的確得了喘嗚之癥,可是需要二十萬醫藥費便能將此病治愈,難道不是狂騙我等”
“誰又知道,她是不是想通過自家孩子的病情,博取同情斂財呢”
聽到青年這般詆毀之言,女子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號哭起來。
她抽噎著說道“城南二十里外的山谷之內,的確居住有一位奇人,能夠耗費半年時間根治此病。”
“若先生不信,可以派人前去探訪。”
女子話音剛,當即就有人說道“確有此事,我鄰居家的孩子便是被那位神醫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