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見如故,挽臂走入營內,相談甚歡。
他們足足談了一個多時辰,劉備才問道“不知先生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糜竺這才一拍額頭,驚醒道“吾只顧與玄德公談話,卻忘了正事。”
他的確劉備相見恨晚,甚至有了一種得見明主的感覺,這才嗨過了頭。
經過劉備提醒以后,糜竺才正色道“曹操攻打徐州,以報父仇名義屠殺百姓,致徐州境內生靈涂炭,百姓苦不堪言。”
“吾素聞玄德公有仁義之名,特意來此求援,希望玄德公為了徐州數百姓,能夠出兵相助。”
劉備聞言,先是臉色動容,繼而有些無奈的苦笑道“并非備不愿馳援徐州,奈何我麾下只有千余兵馬,而且并無錢糧。”
“縱然我傾盡全力前往徐州,恐怕也幫不住陶使君。”
糜竺不由大吃一驚,問道“玄德公廣有賢名,且在與袁紹交戰的過程中屢立戰功,何至于此”
劉備只是搖頭苦笑,卻不發一語。
他并非在背后說人壞話之人,哪怕心中對公孫瓚不滿,卻也只會將其深深埋在心底。
劉備不說,張飛卻是未能忍住,叫道“田楷那廝嫉賢妒能,公孫瓚因殺劉虞而猜忌吾兄”
“益德休要胡言”
未曾想,張飛話尚未說完,就看到劉備面若寒霜,厲聲呵斥。
他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卻有些害怕自己的兄長劉備,當即閉嘴,不敢再言。
劉備起身對著糜竺深深一拜,道“我家三弟不懂事,只是胡言亂語,還請先生就當沒有聽到。”
糜竺卻是眼光微閃,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內情。
他起身對著劉備回禮,而后說道“玄德公放心,糜竺并非長舌之人。”
“然吾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備卻是面露誠懇之色,道“先生有話盡可道來,我必洗耳恭聽”
糜竺轉頭看了看了張飛,卻是不語。
劉備知其心意,正色道“益德與吾情同手足,先生有話但講無妨。”
張飛也心下領會,當即對著糜竺狠狠瞪了一眼。
糜竺略顯歉意的對張飛拱了拱手,而后說道“玄德公與其繼續留在青州受人猜忌,何不前往徐州拼搏一番”
“如今曹操兵臨徐州,陶使君年邁且已經病重,其子難以繼承徐州基業,眼看徐州即將成為無主之地。”
“若玄德公愿往,憑借公之名望,又有我在旁邊相助,未嘗不能請玄德公入主徐州。”
糜竺此話,宛若石破天驚。
劉備尚未答話,張飛便已經跳了起來,說道“果真如此”
糜竺自信的點了點頭,道“徐州已經與曹操結成死仇,無論陶使君還是徐州百姓,都不愿意曹操入主徐州。”
“且徐州作為四戰之地,又得曹操虎視眈眈,陶使君子嗣并非可扶之人,恐怕就連使君本人,也不愿自己兒子繼承徐州基業。”
“否則,一旦曹操攻破徐州,陶氏必然滿門被滅。”
“反觀使君,名聲傳于青、徐兩州,若有我推波助瀾,使君必然愿意以徐州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