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進攻”
“投石車預備,放”
“砰砰砰”
“咚咚咚”
“轟隆隆”
第一波投石當頭砸落,碎石遍地,灰塵四起,很快城頭上就成了一團糟。
和當初第一次燕軍偷襲時的場景一模一樣,那些鄉勇們胡亂地奔跑,驚慌失措地尋找躲避之處。
有的倒霉蛋被投石正中腦門,腦漿迸射,當場一命嗚呼。
有的被砸斷雙腿,哀嚎著在地上打滾,基本無人伸手去救,因為自己保命還來不及。
顧思年他們這一幫人好歹操練了一些日子,知道面對攻城應該怎么做,都躲在耳洞、箭樓內縮頭不出,任由燕兵砸。
不過許多人還是很緊張的,握著長槍的手掌冷汗直流,嘶吼聲慘叫聲就在他們耳畔回蕩著,生與死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不要慌都穩住”
顧思年順著貓耳洞緊盯燕兵的動向,這只是攻城的前奏罷了,這時候冒頭沒必要。
“嗚”
“嗚嗚”
“大軍進攻”
“殺”
這樣的前奏攻擊沒有持續多久,隨著號角聲的再度響起,數座方陣的燕軍猶如潮水一般涌向了城墻。
“蹬蹬蹬”
“攻城,都給我攻城”
“殺”
“全軍反擊”
“放箭”
“嗖嗖嗖”
“砰砰砰”
“啊啊”
昌字營的反擊也在此刻開始,弓弩手們拼了命的朝城下放箭,時不時還會丟石塊檑木,有些燕軍被砸的頭破血流,一頭摔死。
不過燕軍熟練騎射,軍陣中依舊有不少弓弩手蓄勢待發,死死瞄著城頭,只要誰敢大咧咧的從城垛中露頭,就會迎來一波痛擊。
有不少營兵就是在射殺燕軍的同時反而中箭身亡,城墻內外慘叫聲四起。
縮在城墻背后的顧思年瞅見燕兵開始攀城,大吼一聲
“就是現在,反擊”
“小心燕軍的冷箭”
“兄弟們,殺”
曾凌川、鐵匠這幾位帶頭的同時怒吼,帶著人就守在了城墻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外扔石頭,砸死一個算一個。
這些天的訓練雖然不可能讓兩百多號人成為精銳,但已經勉強能做到令行禁止,跟著總旗小旗們與燕軍交戰,絕不會一觸即潰。
可打著打著,顧思年就發現不太對勁了。
自己負責的東段城墻只有百余號燕兵在攻城,光憑手底下這群新兵就能輕輕松松的擋住他們。
而西段城墻反而是燕軍進攻的重點,密密麻麻的人頭順著竹梯往上爬,唬人的很。
“不對啊”
顧思年皺著眉頭嘟囔道
“燕軍腦子秀逗了
放著城墻破損的東段不攻,反而逮著工事完備的西段死磕”
果然,在燕軍的進攻持續足足一個時辰之后,負責西段城墻守衛的都尉張景元屁顛屁顛的找了過來
“顧思年,帶著你的人,立刻去西段增援
那邊快守不住了”
張景元的臉上滿是汗水和灰塵,臟兮兮的,鎧甲上還沾著一點鮮血。
他可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有苦說不出,本來指望著顧思年守城墻破碎的東段,燕軍主力都放在這邊,自己守西段圖個輕松。
鬼知道燕兵為什么死磕西段,導致他那邊的傷亡不小,防線岌岌可危,才打了這么一小會兒就折了好幾十號兄弟。
“可是。”
顧思年滿臉憂慮的說道
“都尉,燕兵只攻西段而不攻東段,肯定另有所圖。
咱們把東段的守軍都調走了,萬一中了燕兵的調虎離山之計怎么辦”
“調個屁”
張景元氣得罵罵咧咧
“你是都尉還我是都尉還調虎離山
趕緊的,立刻帶人去西段增援,城墻要是丟了,我拿你是問
立刻,馬上”
話音剛落,張景元就抬腿跑遠了,壓根不給顧思年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