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滿城的百姓都在揪心戰況,但兩軍交手的一剎那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一百悍卒開陣、一百長矛殺敵。
數不清的燕軍被一槍捅落下馬,他們手中的彎刀甚至才剛剛揮出,鮮血就已然濺滿全身。
主將迭兒木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嘶吼道
“小心”
“嗤嗤嗤”
“啊啊啊”
落入他耳中的只有臨死前絕望的哀嚎。
僅僅是第一排的沖殺,燕軍鋒線就變得七零八落。
“喝”
顧思年長槍在手,由下向上,一槍捅穿燕兵的胸膛,手腕微微一用力就把死尸挑落馬背。
后方的一名燕騎見狀不妙,趕忙一個加速,想要趁顧思年收槍的間隙將其反殺,哪知顧思年輕飄飄一個側身躲過槍尖,左手順勢抽出了腰間的北涼刀往前一揮。
“噗嗤”
刀鋒毫無遲滯的抹過燕軍的咽喉,一道血箭飚射而出。
瑯州城都說這位顧大將軍是位風流才子,但現在你再看,他可有半分柔情
褚北瞻是騎將出身,精通騎戰,如今多了一柄涼矛更是如虎添翼。
只見他手掌輕翻,矛尖穩穩的刺破了燕軍胸口,但沒有半分留戀,觸之即離。
槍尖入體的深度剛剛好送燕兵入地獄,他又能毫不費力的收槍、再出槍。
一槍就是一條命
這種槍法最為節省體力,也是褚北瞻在無數次生死搏殺中磨練出來的。
鐵匠則與兩人截然不同,純粹的大開大合。
在一槍捅死燕騎之后,他并沒有像顧思年二人那樣抽槍而回,而是猛然用力,硬生生的用槍尖挑起鮮血淋漓的尸體猛然向后一砸,四五名湊在一起的燕騎愣是被砸了個人仰馬翻。
如比臂力讓燕軍駭然失色,好幾名燕軍甚至不敢與之對視,當場就想逃。
可蒙厲粗糙的手掌握住槍桿,一招秋風掃落葉就揮了出去
“喝”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
一橫排三名燕軍都是胸口挨了一槍,沉悶、兇悍的沖擊力直接砸得他們吐血墜馬,隨后被一沖而過的戰馬踏為肉泥。
光是鐵匠一人就將附近一圈的燕兵殺得血流成河、陣不成陣。
“這,這,這真是虎將啊”
城頭上的慕晨沉也看到了這一幕,以一當十這個詞用在蒙厲身上都覺得屈才了。
鳳字營攻勢越猛,柳塵煙手下的琴聲就越急,恍惚間這不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而是詩情畫意的夢中景。
不過越來越多的百姓眼里迸發出了喜悅,看交手的架勢,似乎是鳳字營占了上風
遠遠觀戰的他們自然體會不出鳳字營的恐怖,唯有身處戰場中央的燕軍才能切實感受到這支涼軍的不同。
先是一百悍勇開戰,沖散了燕軍的陣型。
而后是秦熙、曾凌川、安建這三尉兵馬一輪又一輪的沖殺過來,一個比一個兇悍。
鳳字營能打的絕不只有鐵匠麾下那一百騎
花寒那一支百人輕騎雖然是最后殺入戰場,卻格外引人注目,人人一把彎弓,不停地朝燕軍后陣放箭,箭頭極準,臨戰之后花寒直接收弓換刀,毫不猶豫的殺進了燕陣。
你可別以為這伙人只會放箭
鳳字營悍不畏死的撞陣讓燕軍心驚膽戰、無力招架。
什么時候涼軍變成這樣了他們不是只會跑、只會逃嗎
井然有序的鋒線、鋒銳無比的長矛彎刀、視死如歸的眼神,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燕軍感到陌生。
軍功呢不是來取軍功的嗎
不,他們是來送軍功的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啊”
五排鋒線盡數鑿穿燕軍騎陣,隨即繞著戰場一個側向轉身重新列陣迎敵,直撲燕軍尾部。
陣型轉換間沒有絲毫的遲滯,因為這是褚北瞻、鐵匠這些將校們帶著士卒一次又一次操練過的。
此刻的燕軍早已混亂不堪,全場只能聽見凄慘的哀嚎聲。
當鳳字營的馬蹄再度沖向他們時,將會是一場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