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鳳字營可不是你混飯吃、混賞銀的地方,酒嚷飯袋之徒到了這可沒好果子吃
早點走,我還能對你客客氣氣的。”
“哎,壯士何出此言”
年輕人一下子變了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我萍水相逢,何來這么大的惡意
我可有伸手向將軍要半分銀子可有讓將軍多給我半口糧食
怎得就成了酒囊飯袋之徒
在下入鳳字營乃是為國效力,我相信壯士在鳳字營也絕不是為了掙銀子混飯吃
還有你們這成百上千的將士們,都是好漢
罷了,既然此處不留人,只能告辭”
嘮嘮叨叨一長串,說得鐵匠啞口無言,甚至臉色有些羞紅
“哎哎,等等。
咳咳,剛剛是我說話沖了些,兄弟別見怪。
也罷,這就帶你去見將軍”
“那就先謝將軍了”
滿是泥垢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堡寨墻頭,顧思年與褚北瞻并肩而立,兩人剛剛把何先儒給送走。
直到臨走前這位何大人的腿還在打飄,走路都不穩,感覺自己在做夢。
一來是遍地死尸讓這位何大人嚇得不輕,二來是攻克淮川堡,副總兵之位近在咫尺,讓他覺得不真實。
從地獄到天堂,他這一天一夜經歷了太多的起起伏伏,小心臟受不了。
“將軍”
鐵匠領著那人走了過來
“這是在燕軍手里救出來的書生,想要見你。”
“書生見我”
顧思年有些漫不經心的一揮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顧思年的心態與鐵匠一樣,之前見了好些讀書人,沒一個有真本事,耐心基本上都被磨沒了。
這次他也沒怎么當回事。
“說說吧,你從何來,找我何事”
顧思年瞟了他一眼,此人相貌嘛也平平無奇,只能說帶著儒雅氣,沒什么過人之處。
年輕男子有板有眼的拱手作揖
“在下乃中原一士子,游學天下,看我大涼河山。
年關時節我途徑瑯州,聽聞鳳字營與燕軍一戰,大振我邊關民心、軍心,心生敬仰,想與將軍一會。
無奈在趕往瑯州城的途中為燕人擄掠,今日才得見將軍。
現請入鳳字營為一幕僚,為將軍效命。”
“呵呵。”
這個回答不出顧思年所料
“兄臺這些夸贊,我鳳字營當不起。
但是想給我做幕僚的人可多了,至今還沒本將軍看得上眼的。
你且說說,為何選你”
“鄙人身負祖傳家學,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所不通;陰陽、儒、法、道、兵、農無所不精。
三教九流、諸子百家盡在胸中。
將軍問我會什么,在下可暢談三天三夜,但若問我有何不會,還真得容我好好思量思量了”
“嚯,好大的口氣啊。”
顧思年與褚北瞻愕然。
這還是他們迄今為止遇到過最囂張的讀書人。
顧思年半開玩笑半嘲諷的說道
“你既然有這么大本事,怎么還被燕人抓了”
“將軍”
年輕人陡然提高了語調
“我乃百姓,你乃邊軍。
我在大涼境內被敵寇擄掠,該我質問你才是
何故譏諷”
顧思年臉色一僵,苦笑一聲
“到底是讀過書的,言辭犀利啊,我為剛才的話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