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報是最先傳回崇北關的,關內一片沸騰,聽說宰了扎西木措,游峰高興壞了。
當晚苗字營與壽字營就撤回了城內,實話說苗仁楓的心情極差,明明打了勝仗,但心里卻像吃了屎一般難受,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鳳字營與望北營才回到崇北關,此時城頭上還洋溢著喜悅之色。
“騎兵回城,都閃開”
一大隊騎兵從城外奔涌而入,氣勢洶洶,馬蹄踩得塵土四起,幾乎連招呼都不打就闖進了城門口。
守在城門口的衛兵愣住了,這是怎么了仗都打完了怎么還殺氣騰騰的
“顧將軍這是咋了,臉色黑得嚇人,不是說陣斬近三千燕騎嗎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我又不是顧將軍肚子里的蛔蟲,我哪知道”
“哎,你看,他們馬背上好像掛著啥東西,晃晃蕩蕩的。”
天色還不是很明亮,幾人都瞪大眼瞧著,隨即就瞳孔一縮,嚇得面色慘白。
人頭,每一名騎兵的馬背上都掛著血淋淋的人頭
同時有一道怒喝聲回蕩上空,震動全城
“包圍苗字營駐地,無顧將軍親令,一兵一卒不得出營”
苗字營駐地外圍滿了兩營騎軍,刀槍林立,肅殺之氣凜然。
數以百計的苗字營士卒涌出軍營,與顧思年所部對峙,本來他們還想一如既往的囂張一下,可當苗字營士卒看到一顆顆鮮血淋漓的人頭時全都震住了,屁都不敢放一個。
聽聞消息趕來圍觀的人群也只敢遠遠地瞅著,一步都不敢靠近。
全城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會把顧思年逼到這一步。
顧思年站在營門口,朗聲怒喝道
“卑職瑯州衛指揮僉事顧思年,請苗總兵答話”
上千騎卒同時高喝
“請苗總兵答話”
顧思年一口一個卑職,但所有人都聽得出他語氣中的殺意,怕是苗仁楓一出來就得挨你一刀。
太囂張了啊
“顧將軍”
站在營門口的苗河氣不過,疾步走上前來喝道
“你兵圍苗字營駐地是何用意難不成想要造反嗎
苗總兵可是你的頂頭上司,這般態度當有以下犯上之嫌”
苗字營一向是囂張跋扈慣了,何時撞見過今日這般場面,這種時候苗河要是不站出來,苗家的臉往哪里放
“啪”
讓所有人震驚的是,顧思年竟然抬手就是一個巴掌將苗河打翻在地,面無表情的說道
“區區一個副將,你也配和我說話”
苗河被這一巴掌給扇蒙了,滿臉羞紅之色,苗家的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打了
赤裸裸的羞辱
“顧將軍,他不配跟你說話,我配嗎”
臉色鐵青的苗磊一步步走出軍營,擋在了苗河身前。
他與顧思年可是平級,都是指揮僉事。
顧思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還是那句話
“請苗總兵答話”
“放肆”
苗磊怒喝道
“此乃瑯州衛苗字營駐地,顧將軍帶兵圍營就不怕擔上殺頭的罪嗎
苗總兵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有什么事,總兵府議事時再說
限你部兵馬立刻退下,否則別怪本將軍不客氣”
“不客氣你真是長本事了。”
顧思年不屑地說道
“與燕軍對陣時怎么不見將軍有如此豪情呢
我今天還真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當著全營將士的面被顧思年一陣羞辱,苗磊幾乎是氣瘋了,大手一揮
“全營聽令,拔刀”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