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罪,怎么可能不是有那么多證據嗎”
游峰臨走之前覺得顧思年已經必死無疑了。
“所有罪狀,都是衛湖故意栽贓陷害,妄圖加害顧總兵。”
葛靖冷聲道
“衛湖已經全盤招供,就連那封案卷也是他偷竊鳳川縣大印偽造的。
而且還查出他貪墨軍餉、扣押軍需物資,每年戶部撥下來的錢銀至少有一成進了他衛家的口袋。
實在是罪大惡極
衛家滿門已經下獄,只等定罪問斬了。”
“這,這怎么可能”
游峰無比驚駭,顧思年沒倒臺,衛家反而沒了。
他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一半。
旁邊的董壽同樣愕然,短短半個月罷了,瑯州城內竟然出了這么大的變故
“沒什么不可能的,這樣膽大包天的賊人,連軍需的銀子都敢貪”
葛靖老眼微瞇,帶著一絲寒意看向了游峰
“大敵當前,他竟然不想著齊心協力擊退燕軍,還干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該死”
游峰心頭一顫,好像意識到了什么,眼神幾乎不敢與葛靖對視。
葛靖背過身,對著地圖
“前些日子,衛湖似乎給游總兵送了一大筆銀子吧”
游峰終于慌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葛老,這都是衛家強行送的并不是卑職索要啊
游峰可以用性命擔保,從未貪墨過軍資軍餉”
堂堂一衛總兵,心中終于出現了恐懼。
董壽不可置信的看著游峰,連他都不知道游峰收了衛湖的銀子,今天這麻煩大了。
“你調走了望北營等三營兵馬,就為了扳倒顧總兵”
葛靖的語氣終于變得嚴厲起來
“三營精銳兵馬不去前線參戰,反而駐守在崇北關一線按兵不動,是你游總兵信不過三營的將軍吧
大敵當前,你還在搞這些狼狽為奸的手段,游峰啊游峰,你太讓老夫失望了”
老人怒其不爭,滿臉悲憤。
游峰畢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這么些年,多多少少是有感情的。
但這次葛靖實在無法容忍游峰的所作所為,因為他太需要一場勝利幫助自己坐上北境司司丞的位子了。
游峰眼眶瞳孔,額頭上青筋暴漲,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卑職知罪,愿交出兵權
任憑大人發落”
游峰明白,效力這么多年的葛靖已經打算拋棄他了。
旁邊的文愈和慕晨沉對視了一眼,整個瑯州衛怕是要變天了啊
葛靖沉聲喝道
“通曉全軍,游總兵舊傷復發、身體抱恙,不再領軍,暫住瑯州城休養”
“諾”
游峰又磕了一個頭,滿臉哀傷絕望。
不過葛靖也算是給他留了一份體面,找了個舊傷復發的理由。
“顧將軍”
葛靖抬頭看向顧思年,顧思年邁前一步
“末將在”
葛靖將桌上的那枚虎符放在了顧思年的手心
“傳令各營,自即日起,瑯州衛上下所有營兵、鄉勇、民夫盡數歸顧總兵調遣。
軍令所至,不從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