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再臉上的震驚一點點消散,揮揮手“繼續說。”
“其次。”
顧思年又豎起了一根手指“偽造申屠翼的軍令,集結魔下所有兵馬,包括那些依附于將軍的勢力,全面進攻皇甫琰所部若是將軍直接下令,或許會有人忌憚皇甫琰的實力,拒不從命,但只要拿出申屠翼的命令,那就無人敢違抗將軍摩下嫡系軍馬有五千之眾,大大小小的依附勢力也有五千人,總計一萬兵馬,難道還滅不了皇甫琰再說了,等申屠翼聽到大營被皇甫琰偷襲的消息,他指不定盛怒之下就會當即派兵撲殺皇甫琰戰事一開,我方必勝”
“偽造軍令可不是小事啊。”
魏晗滿臉擔憂的說道“就算我能火了皇甫琰,事后也很容易暴露,到時候皇甫無辜被滅,這筆賬就得算在我們頭上。”
“呵呵。”
顧思年微微一笑“等滅了皇甫琰,我們就藏一批鐵器在皇甫的營中,這樣一來不就坐實了他的罪名私自打造車械、偷襲燕車大營,造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他不死誰死至于偽造軍令一事就更簡單了,方一事情敗露,就說魏將軍發現了皇甫琰的謀反之意,事急從權才出此下策。
反止皇甫琰都已經死了,甲屠翼還能說什么”
“倒是,可行啊”魏晗眉頭緊皺,腦筋在急速運轉,顧思年這三計策一環扣一環,只要順利,那皇甫琰是必死無疑。
只要人死了,罪名還不是隨便他們按魏再沒有表態,只是低著頭,思考顧思年剛剛的每一句話耐心等了許久,顧思年才輕輕的勸了一句將車若是覺得危險,咱就此作墨,將搶來的馬場與地盤先行還給皇甫琰,這樣他日后或許就不會為難咱們。”
不勸這一句還好,一勸魏再的怒氣就上來了“媽的,皇甫琰算個什么東西,竟然還想爬到本將軍的頭上干了我們與皇甫不死不休”
魏晗的精神頗為亢奮,在他看來顧思年的計策堪稱關衣無縫“將軍威武”
顧思年眉頭一挑,抱拳朗喝道“此事之后,涼州城必將在將軍面前卑躬屈膝”
在顧思年接拍了幾包馬屁之后,魏再覺得勝利已經睡手可得不過,有件事還是得慎重。”
魏再沉聲道“偽裝皇甫琰麾下偷襲北燕大營絕不是兒戲,萬一暴露,那就是萬劫不復。
所以,進攻燕軍的兵馬必須精挑細選,主將務必頭腦靈活。
而且不能深入敵營,虛晃一槍便得后撤,千方千方,不能被燕人抓住把柄“這是自然”
顧思年躬身道“在下自有分寸。”
可是,行動的日子定在哪一天呢”
魏晗皺眉道“再有幾天就是新年了,要在這時候動手嗎”
“新年不正是好日子嗎”
顧思年輕輕一笑“新年新氣象,這涼州城,也該換換樣子了”魏冉自光森然,冷聲道“那就定在大年三十晚上,剿滅皇甫一派”
“遵命”
弱身彎腰的顧思年,嘴角上揚夜深人靜、方籟俱寂鳳鳴樓七樓的密室中還亮著點點燭光,淡淡的光亮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臉龐。
皇甫琰、云陌君、云依瀾,還有一位遠道而來的瑯州衛副總兵,褚北瞻。
二人止襟危坐,獨獨褚北瞻捏看厚厚的一香紙,自光始終町看墻上的地圖。
那上面標注著皇甫家、魏家、北燕以及大大小小的勢力分布,各方犬牙交錯,涇渭分明又互相混雜。
整個涼州城就像一鍋粥,稀爛。
沉默許久之后,褚北瞻才將兩張紙分別放在了皇甫琰與云陌君的面前“兩位,請各自按計劃行事。”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拿起了面前的紙張,很認真的看了起來。
越看兩人的面色越凝重,皇甫琰忍不住問了一句,“褚將軍,不是我們不信你,可魏家真的會這么行事嗎魏冉不是傻子,他應該知道其中的利害得失。
這一步棋他要是走錯了,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