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的視線再次移向燕狂山。
“燕城主,不知你可否已經提醒鬼尊,稍后若是讓你身旁的那位天外來客記錄下他狼狽的一面,那可就有得瞧了。”
燕狂山一臉無奈道:
“穆老哥啊,這屎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之前我不是講過鬼尊大人一直在鬼市嘛,你就那么執拗的認為是我鬼市要算計你”
“呵呵呵呵。”穆澈冷冷一笑,接著下令銀陷軍推進,燕狂山當即帶著玄陽衛也緊緊跟上。
他們這合計一萬五千人是從正南面出發,同樣也是鏈接軍勢的陣眼所在,因此這推進的速度并不快。
而穆澈一邊看著天上隱隱浮現的血色大網,一邊陷入沉思。
“軍勢效果大概削弱了兩成。”
“穆老哥,我這邊削弱了四成,這應該不是陣法,而是結界對吧。”
陣圖雖將各方軍勢鏈接卻不是平均分配,只是保證各方軍勢不會出現相互輾軋的情況。
“那么其他的城主軍至少也削弱了五成。”
雖然穆澈跟燕狂山不怎么待見,但對于其練兵之能,穆澈還是給予肯定的。
他自認自己手下這些城主里面,沒有一方能頂得上燕狂山培養的玄陽衛。
“加快行進速度,這結界的削弱效果在增強。”
此刻無論是穆澈還是燕狂山的神情都逐漸凝重起來,而就在他們繼續推進時,兩側突然爆發出的強大氣勢讓他們當即停止前行。
只見狂嘯的雷鳴之音仿佛要撕破濃霧,掀起的詭異颶風更是讓其麾下將士所穿戴的金屬盔甲上的金屬片,發出相互碰撞的叮當響聲。
“這種感覺,有些不對勁。”燕狂山神色嚴肅的看向東北方,那里隨著雷聲愈發響亮,暴起的可怖氣勢開始溢散出一種讓人心底發寒的兇戾之氣。
穆澈有些狐疑的看向燕狂山。
“這是結合了兇氣所發出的氣勢,據我所知唯有北蠻人才具備這種如野獸一般的氣息。”
“我說老哥,你是不是又想說我鬼市勾結北蠻聯盟,這一北一南的,未免也差太遠了吧,而且之前的獸潮大戰你應該知曉其中的部分內情。
當時引發獸亂的就是北蠻派出的奸細,更關鍵的是,鬼尊大人要是和北蠻聯手,那他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真的不是秦凡”
穆澈感到有些頭暈,剛才燕狂山說的一大串話,他只聽進去最后一句。
憑心而論,秦凡最近的仁德之名傳播極廣,帶來一定優勢的同時也將其本人給限制住了,私下幫助萬毒宮已經違反了他的主張。
若再將其與北蠻聯手的消息暴露出去,會讓他一直以來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這風險太高,高到比起穆澈當下的處境都要驚險萬分
“怎么可能不是秦凡”
穆澈開始細細感應兩側引動的天象之變,因為圍殺之局的關系,這兩方也不再有任何保留,一者兇氣滔天,一者魔威蓋世
“一方是北蠻,另一方是邪道黃天鬼不對,青龍閣、白虎堂、玄武樓的那三個老怪物都有可能。”
此刻穆澈拋卻了一直以來的懷疑,再一次認真觀察后,讓他竟然得出了一個秦凡竟然真的沒有插手的結論。
而他低聲念叨的這些話語,一五一十的都被快樂姐記錄下來。
畢竟沒有比穆澈的說辭更能撇清秦凡插手此戰的嫌疑了。
另一邊。
全力爆發的拓跋金,狂笑著沖入前方的人群中
到了最后一刻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會暴露,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殺殺殺殺盡這群大玄狗讓他們貢獻自己的一切,成為接下來席卷九州大地的瘟疫之災的養料
“這是什么怪物”
僅僅一個照面,這方城主軍就有軍勢崩潰的跡象,只因拓跋金表露出的狂態太過可怖,他就好似一頭撲入羊群里的雄獅
即使這支羊群在努力的挺起雙角向其發起沖鋒,但在那雙利爪之下,一只只羊羔被輕易的撕成粉碎
其散落的鮮血更是化作一道道詭異的紅色氣霧向著天空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