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客棧的另一個房間內。
幽幽胡琴音帶著哀愁的思緒于眾人的耳畔環繞。
莫大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但從其琴音能聽出,這哀愁之余更有一種釋然。
比莫大更愁的是華不群,此刻其眉頭緊皺到一起,握緊的雙手指節都因過于用力而有些發白。
至于風陌在一臉澹定的講述完自己從左冷禪的記憶中搜集到的信息,便如同局外人一般依靠在墻邊看著華不群的神情變化。
先從公事來說,就在左冷禪被無根魔誤打誤撞下,接受了宿命之后,他便遇到了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黑衣人。
那人沒顯露出其真實身份,只是以言語夾雜一些幻術影響,誘導左冷禪的行事作風愈發瘋狂。
當然可能也有接受宿命的影響,根據其記憶中最真實的感受,從選擇了第一條宿命身路線后,就有一種冥冥之中的預感,在不斷提醒著自己將要走向滅亡。
就仿佛是一個模湖的生命倒計時的時鐘印刻在精神海內,隨著死亡之日愈加逼近,左冷禪便愈加不安。
因此他才能以一種毫不顧忌后續影響的手段來組建這五岳聯盟,為的只是給自己爭一分生機,同時他也愈加仇恨無根魔。
而這也是那個黑衣人想要看到的,從其做法推斷,對方并不是要阻止秦凡在整個南玄州府的混亂計劃。
因為當下的處境除非是大玄皇朝派遣六道軍團親自來駐守,否則絕無可能穩定住其秩序。
所以他做的是再推上一把,借五岳聯盟之力完全毀掉這整個玄岳域的根基,之后玄岳域在武道方面的平均水準將落后其他域至少一百年的程度。
同時被滋長出野心的五岳聯盟也將成為一個尾大不掉的禍患。
要知道混亂與混亂是不同的,秦凡的混亂始終在其掌控之內,一定程度上解決一些不可能加入鬼市的勢力以及最重要的是拔除大玄皇朝留在這片土地上的印記。
之后他還需要重新治理此地,自然也不能讓當地武者的平均實力倒退的太嚴重。
而黑衣人的混亂是絕對無序的,完全是針對秦凡的以亂破亂,他也沒有向左冷禪掩飾自己的想法。
這同時也與已經快被那死亡預警逼瘋的左盟主一拍即合,既然死亡是注定到來的,那么在這之前就讓更多的人與他一同陪葬吧。
如今的五岳聯盟完成了第一階段的蛻變,那股暴虐又殘忍的因子也種植在所有門人的內心深處,等到他們將玄岳域所有的江湖勢力強行收復后。
將要開始更為之肆無忌憚的第二階段。
這期間就算左冷禪這個盟主身死的消息曝出去,也只會更進一步的推動五岳聯盟愈發張狂的暴行。
“他真的該死”華不群深吸了口氣說道。
此刻莫大也停下了繼續拉胡琴。
“我們還有機會,雖然左冷禪制定類似養蠱的規則已經影響到了很多門人,但如今還不算晚,首先我們需要奪權”
其目光這個時候看向風陌,那意思很明顯,就差將大老求帶這四個字刻在臉上了,
風陌卻搖了搖頭道
“我需要釣出那個黑衣人,他才是要最優先解決的麻煩,而我一旦現身絕對會將其提前驚退。”
莫大嘆了口氣后,點了點頭,那看這情況接下來就需要他這個老頭子在前面沖殺了。
畢竟他是五岳聯盟的掌門之一,雖然如今這聯盟里加入的勢力很多,但以其五岳之一衡山掌門人的身份在其中的地位還是較為特殊的。
隨即他的目光移向華不群。
“華先生,只靠我衡山派難以成事,接下來我希望你能頂替你的女兒接掌華山派”
華不群聽此神情復雜了許多。
這件事對于華不群來說是私事也是公事。
從左冷禪的記憶得知,二十二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喝得大醉后,與瀟湘館的一個清倌人發生了關系。
這對于一個江湖客來說真算不得什么,更不用說二十二年前的華不群,無論是氣質和相貌都屬于上等,因此有不少清倌人都想要對其自薦枕席。
所以趁著酒醉,被一個女子當場拿下,也算是常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