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見得嫂嫂垂淚,不由得愣了一會兒,想他也算是兩世為人,見多了婦人為收到貴重之贈而歡喜,但如自家嫂嫂這般睹物而泣的卻是少有。
他此番方知嫂嫂竟這般感性,心下卻有些憂慮,只佯作疑惑道“嫂嫂何故傷感,莫不是小弟買的物什不合心意”
楊大娘子搖搖頭,捧著簪盒淚眼朦朧的說道“不我只思及你家大哥,想我與他成親已近十載,莫說是這般華美的銀簪,便是一般的銅簪鐵簪也不曾與我買過一回。
往常我只自削荊枝為簪,織粗布作裙,何曾敢想有如今日這般穿的細布花裙,爛銀鳳簪髻首的一天”
二狗作笑道“原來如此不想嫂嫂竟為這物喜極而泣,看來我算是沒有買錯嫂嫂且寬心便是,有兄弟我在一日,便少不得阿娘、你和虎子的富貴日子”
楊大娘子撿起盒中鳳簪,看那雪鳳在空中無風起舞,仿若活了一般。她只癡癡舉到二狗眼前,道“好叔叔,且與嫂嫂簪戴起來。”
二狗接過簪子,只笑道“好嫂嫂且稍待”
因著二狗個頭較矮些,嫂嫂卻還主動屈膝半跪,好讓他更方便冠戴銀鳳簪。
二狗細細捋著嫂嫂的鬢發,分出兩縷細發自耳前鬢角垂落,將那烏黑的秀發梳卷起來,于腦后盤成一個螺髻,用簪子簪了,卻露出她皙白的鵝頸,只讓人看得口水直流。
這楊大娘子自生的白皙,方長臉,細劍眉,丹鳳眼,氣質凸顯冷傲,英氣逼人,頗有些二狗前世的某央視版高冷扈三娘的味道。
此種風情卻是頗和二狗的脾味兒,他又是血氣如潮似浪的年紀,食髓知味下只貪那風情,
楊大娘子伏在二狗懷中,只拿手指撥弄他,且吃吃道“叔叔如此可人,卻是少見的女兒家貼心郎,妾身此生能得叔叔垂愛,便是死也值了。”
二狗嘆了口氣道“嫂嫂何說此話你我叔嫂本應一體,只這般卻有些對不住我那大哥,他若歸來,卻不知你我該如何面對他耶”
楊大娘子道“如何面對他如不管你我,便與他娶個新婦續接便是;若是不依不饒,那就休怪我不念舊誼,與他做個死分活離”
這大娘子被二狗的諸多閑情小趣引動心弦,自已是情根深陷于他,如膠似漆再難分別,便只那大郎回來,她也不屑一顧,更是半點應付的心思也無。
正是寧做二狗妾,不為大憨妻。
二狗看這嫂嫂眉宇間的冷厲之色,又有靈能可查人心意,自知她并非說笑,確實有一股殺意環繞其心頭。
這卻把二狗驚的不輕,只因上一個如嫂嫂這般想的人,只一碗湯藥恰恰扼殺了另一位“大郎”,然后鑄就了一段千古罵名,永遠的刻在了人類社會道德的恥辱柱上了。
哦算算時間線的話,那一位“心狠手辣”的嫂嫂此刻怕是還未上線,真要讓陳家嫂嫂干了這事兒,怕是他倆個奸夫淫婦要頂替西門大官人和潘大妹子成為“時代先鋒”了。
這可不好
二狗自認好生穿越一回,可不想作那無德的西門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