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換了坐騎之后,二狗騎著三德驢,雖然賣相有點差,可真等打起來,眾人才發現這頭驢子的腳力居然毫不遜色于先前的嘶風獸,甚至輾轉騰挪間還稍有勝出。
而且這驢子還有一個壞毛病,喜歡對著韓存保的坐騎尥蹶子或者下黑嘴,時不時還弄點驢叫聲作噪音攻擊。
那韓存保的第二匹坐騎乃是一頭騸過的公馬,脾性溫順,面對三德驢的挑釁攻擊卻有些畏畏縮縮,時常躲避閃退,卻讓端坐于馬背上的韓存保一連錯過了好幾個逼迫二狗硬拼的機會。
尤其是三德驢有一蹄子踹中了騸馬的腿骨,疼的那坐騎一個趔趄,險些把韓存保晃下馬來,甚至肩頭也不幸中了二狗一槍,連疼帶怒的直氣得他牙癢癢,恨不能一戟打殺了自家的坑主坐騎。
只是看看二狗座下那頭驢子的無賴張狂模樣,再看自家坐騎一瘸一崴的,卻只得回馬又換了第三匹坐騎,然后繼續廝斗。
這一回再戰,韓存保卻更加小心仔細了,他不但要以重戟逼迫二狗,還要小心護持自己的戰馬,免得它也遭了三德驢的黑蹄子。
如此一來韓存保的體力消耗變得更大,再加上肩頭有傷,卻只又斗了二三十個回合,便已有些手腳酸重之感。
而此時早已是深夜,雙方卻都不肯退讓罷斗,只讓旁觀的豪杰點了好幾堆篝火,兩人就在篝火的照耀下,披星戴月拼力夜戰。
待得韓存保的第三匹坐騎也幾乎力竭的時候,這場戰斗終于落得了尾聲。
不是分出了勝負,畢竟二狗一直有意相讓,只為給韓存保存些臉面。
而是韓存保徹底力竭了。
他已然抓不穩兵器,坐不住戰馬,雙手顫抖如篩糠,兩大腿內側更是磨得血肉模糊,渾身汗淋淋如水洗一般,不時有汗珠自須發間滾落。
一雙眼睛茫然無神的看著夜色,好似癡呆了一樣。
這倒不是韓存保受不得失敗的打擊,而是他體力消耗過甚,大腦缺少養分供應,暫時有些宕機而已。
再看二狗這邊,他同樣喘息如牛,渾身汗如雨下,幾乎浸透了衣衫。不過只十幾個呼吸下來,他的氣息就變得勻實了不少,只看他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精光四射的模樣,怕不是再戰百十個回合也於有余力哩
說來這就是二狗自那異獸彘身上奪來的天賦涌動的動力引擎心臟之妙處,若他能解決在戰斗過程中的營養補充消耗問題,怕不是廝斗個幾天幾夜也并非囈語。
韓存保下馬歇息了一陣,雖然體衰力竭,大腦卻有些清醒,他在自家仆從伴當的攙扶下,來到二狗跟前,艱難拱手道“此番比試卻是韓燮敗了小哥兒槍法如神,耐力無雙,韓某甘拜下風。我韓存保既然落敗,自然認賭服輸,我那嘶風獸乃是一等一的良駒寶馬,便賠與小哥兒作彩頭便是。”
二狗卻搖頭道“韓郎君,我與你賭斗并非為了一匹馬,而是另有他事須得你助力。”
韓存保聞言卻是心頭一松,價值萬貫的寶馬良駒,便他身為韓家子弟送與他人也肉疼的緊,他不由喜道“既然小哥兒不要嘶風獸,只找韓某助力,卻也好說。但有韓某能幫得上忙的,一定鼎力相助,絕不推脫。”
二狗眼珠一轉,笑道“我甚麼時候說不要馬了嘶風獸我要,事情也須得著你幫辦。”
啊韓存保并伴當們都為二狗這般獅子大開口吃了一驚,忍不住拿眼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