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蘇軾在大宋官場上混得凄慘,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讓他得了勢,那便是無人可制。
所以蘇軾的門人子弟從來都是絡絡不絕,前有蘇門四學士,黃庭堅、秦觀、晁補之、張耒,各個才華卓著,只可惜他們都受蘇軾牽累,雖顯得文采風流,卻亦不能在治政理事方面有所展揚。
近卻有蘇門后四學士,李格非、廖正一、李禧、董榮,此四人恰風華正茂,意氣風發,時人謂之皆有“國士之才”。
李格非作為當代蘇門子弟的扛鼎人物,自然少不了被新舊兩黨爭相針對,好在他立身頗正,竟使得對手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供彈劾的污點。
順便說一句,后來蔡京弄權,直接耍了一手盤外招,用一個元祐黨人碑,卻把大宋百年文華所積累的老、中、青幾代頂尖人才都給橫掃出局,既毀了新舊兩黨外加以蘇軾為首的中立派的根基,也為北宋的滅亡埋下了深深地禍根。
或許有人對這“元祐黨人碑”事件不以為然,認為不就是大宋版的文字獄嘛,前朝后世多了去了。
相比于鞭子朝幾萬人幾萬人的搞株連,大宋的這點事兒還叫事兒
不就是三百來個官嘛,天底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大宋的大小官員海了去了,還缺這么仨瓜倆棗的
問題在于,蔡京是個有才能的,作為宰執他的治政能力是合格的,甚至可以說很優秀。但是他卻心術不正,卻把朝堂上下但凡在能力方面對自己有威脅的官員才俊,都給列進了元祐黨人碑。
而這三百多人中除了二十來個已經過世或者老朽不堪的,其它絕大多數都正處壯年或者風華少年。可以說但凡名列黨碑的,都是潛在的宰相之才。
蔡京這一手,就相當于一下子把大宋朝的拔尖人才都給掐滅了。
當年宋仁宗殿試得到大小蘇,都能樂得合不攏嘴,何況是近三百個宰相之才啊不說全都成才,只要能有十分之一成長起來,你看大宋巴適不巴適吧。
所以說,元祐黨人碑事件對大宋造成的破壞,甚至比漢末的黨錮之禍以及后來所謂的文字獄都嚴重十倍不止。等到后來宋微宗反應過來一看,尼瑪朝堂上下,除了一個蔡京,竟無一個真正可用的人才了。
別看后來靖康之變時,也有一些文臣表現的頗為不俗,如李綱、宗澤、李若水、張叔夜等人,實際上除了一個宗澤,剩下的硬骨頭文臣除了風骨尚可,基本上就沒甚多大的真本事。
而歷史上宗澤卻是新黨二號人物呂惠卿的門人,只是他大半生一直在地方上蹉跎,不曾入得蔡京的眼,所以幸而沒有被列入元祐黨人碑。
扯了這么多閑話,其實總結起來就一句,蘇軾雖然人不在朝堂,但是蘇門子弟卻不可小視,就聲望方面而言便是新舊兩黨加起來都有所不如。
別看蘇軾得罪的人多,為人放蕩不羈的他交的朋友更多。他的弟弟蘇轍,也就是靠著哥哥用不上的名望和好友、門人子弟等等,才能做官做得飛起。
別看歷史上蘇轍三番五次的拼著官位不要,也得救自家哥哥,這里面或許有一定的兄弟情深的因由,但是在這個過程中,蘇轍卻也是真正受益頗多。
如今的蘇門子弟的勢力正處于一個低谷期,李格非被人針對,陳同惡自然不會奇怪。
所以當二狗說起這事兒時,陳同惡反說他少見多怪,并勸他不要插手。
二狗卻道“師傅,且不說那李員外郎對徒兒我有些恩情,我自不能置之不理。更重要的是,這李格非家里有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我認為她會像龐師娘之于您一樣,成為我未來不可或缺的臂助。”
陳同惡此時才有了些興趣,卻問道“哦那李學士家還有這樣的人物只聽說他家有個小丫頭,是個小酒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