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薇回頭看向她，低聲道：“沈肆。”
季以檸扶著門框的手不自覺泛白，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此刻更加難看。
沉默幾秒，她緩緩道：“給他開門吧。”
既然沈肆知道了這件事，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她也不可能永遠不出門。
“可是你……”
時薇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她的小腹上，眼里都是擔憂。
季以檸勉強笑了笑，“沒事。”
確定懷孕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好吧。”
時薇打開門，霎時就感覺脊背生涼。
跟沈肆面對面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比從貓眼中看出去時千百倍的壓迫感，一股寒意也從腳底升起。
沈肆雙眸平靜，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但時薇卻能感受到他平靜下壓抑著的怒火，隨時會噴發吞噬一切。
“沈肆，以檸她……”
話還沒說完，沈肆就直接推開她走進去。
看到倚在門邊臉色蒼白的季以檸，沈肆的腳步猛地頓住，垂在身側的手也不自覺攥緊。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沈肆此刻的憤怒。
時薇連忙走到季以檸面前，用一種保護性的姿態將季以檸護在身后。
“沈肆，你要做什么就沖我來，字是我簽的，現在以檸身體虛弱，你……”
“滾！”
沈肆冷冷打斷她，看著她的目光陰冷恐怖，雙眸中隱隱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時薇從來沒見過這么恐怖的他，身體不自覺顫了顫，但還是堅持擋在季以檸面前。
看到她微微顫抖的身體，季以檸心里都是感動。
明明她也很害怕，但還是義無反顧地站在面前保護自己。
“薇薇，廚房的菜好像要糊了……你去看看吧。”
時薇咬了咬下唇，低聲道：“這時候還管什么菜。”
“沒事的，不用擔心，這件事總要跟他說清楚的。”
時薇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那要是他對你做什么，記得喊我。”
“好。”
時薇離開后，客廳里就陷入一片寂靜。
沈肆死死盯著季以檸蒼白的臉，渾身緊繃，似乎在死死壓抑著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朝她走近。
兩人之間的距離漸漸縮短，季以檸扶著門框的手也下意識用力。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沈肆緩緩道：“沈總，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而且我們已經結束了，我有權利決定這個孩子的去……”
留字還沒說出來，沈肆已經走到她面前。
她的心也提了起來，就在她以為沈肆要做出什么傷害她的事時，他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輕柔，就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季以檸愣了一下，下意識想掙扎，沈肆卻抱緊了她。
“別動！”
聽出他的聲音隱隱帶著顫抖，季以檸不自覺咬了咬下唇。
他們離的很近，季以檸能看到他緊繃的下顎線和泛紅的雙眸。
她打掉孩子的事，對他來說應該打擊很大。
他神情壓抑，抱著季以檸走進臥室，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以檸，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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