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芙寧娜女士。”那維萊特拄著手杖,站起身,抬頭凝視著芙寧娜,“但我認為,這起案件的判決十分公允。”
豈止是十分公允,簡直是挑不出一點問題好吧。
芙寧娜嘆了一口氣,幾乎算是半調侃地說“話是這么說沒錯呢但是審判中途,你盯著原告人發了會呆不久,大概幾秒吧,我注意到了。”
那維萊特沉默了。
芙寧娜優雅地一甩手杖,說“說吧,那維萊特你審判到一半半,在想什么雖然,我也認為原告人是一個很可愛、很聰明的女孩,但是你的行為似乎過于反常了是不是,那維萊特”
芙寧娜其實也是隨口一說為了維持她水神的形象和地位,芙寧娜時不時會“指點”那維萊特幾句,但幾乎都是無用、僅僅限于調侃的話語。一般而言,那維萊特也僅僅是聽著,就算有些過分,也會礙于芙寧娜神明的身份包容,芙寧娜不認為那維萊特對她所謂的“指點”有幾分認可度。
但這一次不一樣,那維萊特似乎被芙寧娜說的話觸動到了,靜了很久,才說“你說的對,芙寧娜女士。我確實有些反常。”
“啊”這下連芙寧娜都嚇了一跳,睜大了眼,眼睜睜看著那維萊特平靜地對他點點頭,收拾好審判時用的材料,緩緩地走下了審判臺。
雪白的長發規規整整束在腦后,湛藍色飄帶狀的龍角揚起,散發著點熒光。
芙寧娜瞧著那維萊特的背影,在他一閃而逝的側臉,看見了些難得一見的情緒。
“不會吧不是吧”芙寧娜明顯嚇了一跳畢竟在之前這么多年里,那維萊特在她面前從來沒有過這么明顯的情緒波動。
事出反常事出反常
那天芙寧娜一個人照了很久的鏡子,急的不行,心里什么都想了一遍不會吧,不會是那維萊特做了太久的最高審
判官,覺得這工作太辛苦、太令人悲傷,有點撐不住,想撂擔子不干了吧
如果這樣,那只能讓水神也就是芙寧娜自己上審判臺負責楓丹的審判了不不不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芙寧娜又是嚇得一個晚上沒能睡著覺,還躲在被子里悄悄哭了一會。第二天芙寧娜起來時,根本不敢去問那維萊特,又覺得這樣干等著不行,于是在結束了一天的接見前來面見芙寧娜的楓丹人后,芙寧娜悄悄約來了和那維萊特關系最近的呃,美露莘,卡蘿蕾和塞德娜。
兩只美露莘規規矩矩地走到芙寧娜面前,一起整整齊齊地給芙寧娜打了個招呼“芙寧娜大人,您好。”
“你們好啊”芙寧娜也跟著回應了美露莘,連忙切入主題,說,“你們會不會覺得那維萊特最近有點不對勁”
“我早就和您提起過,芙寧娜大人。”塞德娜嚴肅地說,“最高審判官大人情緒低落有一段時間了。雖然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嚴肅。”
“但是早上我和他打招呼時,覺得那維萊特大人地笑容似乎沒有之前那么溫柔了。”卡蘿蕾擔憂地說。
“有的時候還會發呆。”塞德娜補充說。
“對,是這樣沒錯,”卡蘿蕾繼續說,“那維萊特大人這段時間獨自站在海邊的時間變多了”
“什么啊什么啊”芙寧娜被這兩位美露莘你一句我一句攪得有點糊里糊涂,說,“你們說那維萊特最近喜歡一個人眺望大海他不會想回家了吧”
卡蘿蕾和塞德娜對視一眼,塞德娜疑惑地說“最高審判官大人的家鄉”
芙寧娜也懵了,和卡蘿蕾塞德娜對視了一會,看到彼此眼中的茫然。
過了一會,卡蘿蕾才說“芙寧娜大人的意思是,最高審判官大人是思鄉了,才導致的心情不好嗎不是的,卡蘿蕾認為不是的,是蒲公英哦”
“什么蒲公英”芙寧娜徹底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