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從舟倏地回頭,見身的旋轉階梯下立著一道身影,湛藍色帶著點熒光的飄帶揚起。
蒲從舟嘆了氣,輕盈地幾步跳下階梯,走到那維萊特身,伸想去拽他纏著雪白發絲的蝴蝶結,手卻不知為何停在半空。
倒是那維萊特先聽到蒲從舟的動靜,靜靜地回頭,長發掠起,一點雪白的發絲柔軟地纏繞了下蒲從舟的指尖,冰涼光滑的觸感一瞬而逝。
蒲從舟微微一怔。
那維萊特對上蒲從舟的目光,明顯也有些微訝,停了下,溫和又有些不確定地說“聽說,你決定留下來。”
蒲從舟有點好,說“你消息倒是很靈通啊鐘離告訴你的”
“鐘離”那維萊特怔了下。
“哦哦哦,就是帝君忘記你不知道他的代號了”蒲從舟揉了揉有些疼地太陽穴,這抬頭看向那維萊特,歪著頭瞧著他的反應。
“嗯是摩拉克斯和我說的。”那維萊特頷首,若有所思,“這里不是常住之所,我或許要為你安排新的住處”
“安排什么住處,就和前一樣,我住你那吧。”蒲從舟攤了攤,說。
“你”那維萊特微微睜大了雙眸,輕抽一氣,平緩地說,“我為你不會愿意”
“沒那么夸張。”蒲從舟嘆了氣,沉了下,往那維萊特的方向走了一小步,抬了抬,停頓在他領的緞帶前,原本想撫上那維萊特的側臉,但是生生抖得偏離了軌道,改著指尖順著他耳邊雪白的長發一落而下。
蒲從舟閉了閉,仰起頭,對上那維萊特淡紫色的瞳眸,很認真地說“那維萊特,我確實不愛你但這是為我之前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幻影,我一直覺得,如果,我是說如果啊”
蒲從舟急促地呼吸著,這么近的距離,她甚至可聽到那維萊特清淺的跳聲像是之前無數個纏綿的夜里她聽見的那樣。
雪白的長發倒映著窗外透來的月光,蒲從舟即是強迫自己垂下眸,也忍不住看見那維萊特的長發折射出的色澤。蒲從舟覺得自己的每一滴的血液都在回流,酥麻的感覺順著尾椎噼里啪啦一路往上蔓延她一時間有點受不住,猛地退一步,次仰起頭,看向那維萊特,磕磕絆絆地說“如果啊,我說如果如果我是正常遇見你,不把你看成一個幻影的,我覺得我肯定會愛上你的。你你不要問我為什么啊我也不知道”
那維萊特沒有回答,他聽著蒲從舟說“不要問”,所很認真地沒有問,只是微微垂頭,溫和平靜地注視著蒲從舟。
走廊上沒有燈光,只有窗外清泠泠的月光泛著一點柔和清幽的光輝,落在那維萊特身上,襯著他發間隨著晚風飄起的深藍色熒光的龍角,像是水晶鍍成的,漂亮得不似屬于間。
蒲從舟深吸一氣,強烈克制著自己的顫抖,輕輕踮起腳尖,往前傾了下,伸觸碰上那維萊特的側臉。
這是她第一次在現實這么做過。
之前鐘
離對她最多只是摸摸頭,甘雨、魈等仙一個比一個矜持,蒲從舟在從前百年的時光,從未和任何、仙或是別的什么進行這樣的肌膚接觸。
確實是很特別的感覺柔柔暖暖,像是有著一點溫度,像是有點冰涼。比夢更真實、也更有一點特別的感覺
遲早的啊,如果自己的推測沒錯,自己如果遲早會愛上那維萊特,那這樣的接觸不是遲早的嗎蒲從舟這樣一遍一遍地對自己說,小地顫抖著抬頭,對上那維萊特的淡紫色瞳眸,輕輕吸了一氣,幾乎是鼓起所有的勇氣
踮起腳尖,親吻了他的唇角。
那維萊特微微睜大了,就著這個姿勢,和蒲從舟對視。
風同時揚起兩的長發,雪白和墨黑就這樣交織在一起,混雜著淡淡的藍色熒光。這個吻輕盈柔軟,和蒲從舟之前在夢境無數個吻或是其他親密的舉動比起來,都差的極其遠,甚至說不上“親熱”兩個字
但蒲從舟卻覺得有點受不住。
無論是窗外區別于璃月的隱沒在月光下的鋒銳山巒,是夾帶著甜點、焗飯香味的晚風,都在無數次一遍一遍地提醒蒲從舟,這不是夢境,這是現實這里和璃月一樣,都是提瓦特的一個國度。
而這樣的親密
蒲從舟覺得身子一陣一陣發軟,前也開始漸漸發黑唇邊落著一點溫柔的暖,有那維萊特輕而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