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樓,吳剛已經把傷痕累累的小健扶上了車,大家上車離去,一秒鐘都不耽誤。
陸地巡洋艦遠去,只剩下尾燈的紅光,殘余的七八只杜賓才從黑暗中鉆出來,低聲嗚咽著,若不是它們的尾巴從小就剪掉了,現在一定是夾起來的。
……
車上,劉昆侖把西裝脫下,衣服上全是血,都能擰得出血水來,當然全是狗血,但李隨風卻不知道,噤若寒蟬,半天才問:“殺了幾個?”
劉昆侖嘴上叼著煙,瞇縫著眼睛,正給小健哥包扎傷口,不經意答道:“沒注意,五六個吧大概。”
李隨風咽了口唾沫,想說點什么,又說不出來,五六條人命啊,人家是來救自己的,這筆賬自己橫豎都有份,他欲哭無淚,心亂如麻。
韋康看出李隨風的心思,笑道:“不是人,殺的是狗,杜賓犬。”
李隨風精神一振,贊道:“殺人咱也不怕,這事兒哥哥我還擺不平么,何況五六條狗而已,你剛說什么狗,杜賓?我操,那可是最厲害的狗,價錢老貴了。”
劉昆侖拿紙巾擦拭著白襯衣上的血跡,說道:“吳哥,別走高速路,我剛在院子里看了,沒有養狗的籠子,說明這些狗是臨時調來的,專門等咱們的,他們知道咱們的行蹤。”
韋康說:“不對啊,這事兒高度保密,誰都沒告訴,咱們也換了車牌的,就怕他們發現,沒敢用省城車牌,套的是龍陽車牌。”
劉昆侖說:“我估計是收費站出的問題,龍陽縣多大點地方,能有幾輛陸巡?車牌不對,人家一眼就看出來的,咱們下了高速就在他們監控之中了,所以現在不能走高速。”
沉默的吳剛開口了:“小劉說得對,走國道。”
李隨風更是挑起大拇指:“分析的不錯,龍陽縣就縣委有一輛霸道通勤車,根本就沒有陸巡。”
吳剛是老司機,省內道路更是爛熟于心,立刻調整路徑,走國道回省城,即便如此,還是被四輛車跟上了,對方左右夾擊,妄圖把陸巡攔下,吳剛毫無懼色,左沖右突,依仗巨大的非承載式車身和4.7升的大排量橫沖直撞。
對方只是四輛轎車而已,被撞急眼了,一輛車里伸出了噴砂槍,一槍打過來,陸巡車窗上一片密密麻麻的洞眼,還好沒傷到人,韋康開槍回擊,吳剛瞥見后視鏡中另一輛追擊汽車里也伸出了槍,果斷打方向上了路肩,越過一條不寬不窄的排水溝,開進了一望無際的莊稼地。
轎車連水溝都過不去,只能急剎車停下,朝陸巡開槍,子彈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吳剛繞了一個大圈,從另外的入口上了高速,終于安全了,李隨風借了手機給老婆打電話報了平安,他被關了一星期,心力交瘁,沉沉睡去,其他人也都靜靜坐著休息,劉昆侖看著窗外黎明前的曙光,降下一點車窗,冷冽的風吹進來,讓他亢奮的頭腦清醒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