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剛多機智的人,鎮定道:“看看,把人打昏迷了吧,趕緊家我車上去,送醫院。”
劉昆侖和馬后炮架起老變態,陸剛把自己的車開過來,把人塞進來一車拉到物資局醫院,才發現老變態是裝死,他只是屁股被抽爛,距離嗝屁還早著呢。
陸剛從包里抽出五百塊錢說:“拿去看病,以后別讓我看見你,不然見一次抽一次。”
老變態本來還想訛詐一把,見領導也這么硬氣,頓時偃旗息鼓,本來就理虧還拿了人家的錢,就沒法說啥了,只能認栽,他自打十年前丟了公職判了勞改就不再要臉,進派出所根本不在乎,但他怕打,經過這次之后,金橋大市場是不敢再去了。
搞定了老變態,陸剛帶著兩人出來,拿出中華煙來請劉昆侖和馬后炮抽,還給他倆點火,陸副總向來沒架子,劉昆侖對他不反感,經過這個事兒之后,似乎感情又近了一步。
“對這種老流氓,就只能揍!”馬后炮豪氣云天,“出了事我扛著。”
陸剛淡淡一笑,夸贊了兩句,開車要把兩人送回去,馬后炮說陸總您有事先走,我們走兩步就回去了,陸剛說別客氣,自己兄弟,一腳油門就到了,拗不過他,只好又上了桑塔納。
劉昆侖坐在副駕駛,看陸剛嫻熟的換擋,不由得懷念起自己開過的奧迪a8,陸剛眼角余光瞥見劉昆侖渴望的眼神,笑道:“小劉,有空去學個駕駛,以后有用處。”
“哦。”劉昆侖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回到東門外,兩人下車,陸剛剛要走,忽然看到光禿禿的白墻,怎么都覺得缺點什么,于是打電話給宣傳科,是劉齊接的,陸剛說咱們保衛科拿了流動紅旗,要不宣傳科配合一下,在墻上寫點什么助助興?劉齊說這事兒你別跟我說,我當不了家,你得給王書記請示,于是陸剛又給王書記打電話,王書記說這種小事你和宣傳科協調不就完了。
這事兒就這么定了下來,宣傳科比不得保衛科,劉齊手下沒啥人,干活得親自上,他從倉庫里找了幾桶丙烯顏料,幾把刷子,幾根油畫筆,又安排了幾個人把腳手架支起來,準備在東門口的白墻上畫一幅警民合作標兵圖,劉副科長是學美術出身,那可不僅僅是美術字寫得好,油畫水彩都有一套,噴繪出現之前,電影海報啥的都是手繪,他年輕的時候就幫電影院畫海報,什么少林寺,戴手銬的旅客,廬山戀什么的,都會畫。
墻上這幅畫,劉齊準備畫三個人,居中的肯定是咱們派出所的干警,筆挺的藏青色警服佩戴著99式警銜,兩杠三星,相貌英俊,濃眉大眼,左邊是穿經警制服的大市場保衛干事,上綠下藍老式肩章領花,右邊是穿西服戴紅袖章的治安積極分子,背景是繁花似錦的大市場,遠方還有林立的高樓大廈和工廠煙囪以及起飛的飛機和冉冉上升的長征二號火箭,最上面刷上一排紅色的美術字:有困難找人民警察。
把腳手架搭好,把一大堆丙烯顏料和刷子搬過來,劉齊也換上了勞動布大褂,準備揮毫潑墨了,忽然電話來了,老婆說小孩要開家長會,自己沒空去,劉齊趕緊放下家伙,到東門崗亭里找人,說小劉啊我有點事先走,這些顏料罐子你幫我放屋里保管一下。
劉昆侖說沒問題,你忙你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