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酒下來,似乎感情增進了許多,趙宏波說起那輛川崎400,拿出手機就給看守所的伙計打電話,外人沒辦法和里面通話,但不代表真的不可能做到,事實上住在看守所里不但能打電話,煙酒副食樣樣不缺,還有人幫著洗衣服。
趙宏波打完了電話,說:“搞清楚了,阿水收了兩份錢,這車是去年十一月從碣石運來的日本水貨,賣給了劉昆侖,后來有人又把車賣回到水哥那里,三錢不值兩錢收的,肯定是銷贓了,然后三月份阿水又一萬四賣給小滿的。”
“是誰賣給水哥的?”劉昆侖問。
“一個叫什么老鼠的人。”
劉昆侖明白了,原來是尤老鼠,這個*仔毒癮犯了就到敦皇里偷東西,把自己的摩托弄走賣了,好在烈火戰車和自己有緣,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趙宏波讓莊譽把小滿叫過來,直接了當的說道:“小滿你買的是贓車,但這個事兒不能怪你,你屬于善意第三方,但是呢,車畢竟是劉昆侖的,要不這樣,車先還回去,你買車的錢,我讓阿水賠你。”
老大的老大都發話了,小滿還能說啥,只能乖乖交出車鑰匙,這把鑰匙是后來配的,不過劉昆侖身上那把也不是原配,真正的原配車鑰匙還在日本呢。
這一場大酒喝到天昏地暗,上百輛摩托一起過大橋返回南岸市區的時候,浩浩蕩蕩的隊伍引起了守橋武警的警惕,正要拿起對講機報告情況,讓小戰士震驚的一幕出現了,所有開車的和坐車的摩托手,在經過哨位時,齊刷刷舉起右手敬禮。
武警狐疑的放下對講機,愣了幾秒鐘,端正回禮。
劉昆侖的摩托車回來了,他又成了有車一族,還交了一幫玩摩托的朋友,他們在一塊兒干的第一件事倒不是賽車,而是抓捕尤老鼠,沒費多少工夫就逮到了這個癮君子,可是這種人身上的錢不會過夜,賣車的贓款早就買成毒品開銷掉了,根本榨不出一分錢,只能打一頓了事,后面趙宏波是怎么安排的,劉昆侖不知道,他只知道再見小滿時,圓臉小伙已經開上一輛本田公路賽。
川崎街跑停在東門崗亭后面的屋檐下,進口摩托車象征著社會地位和財富水平,更能直接擴大一個人的活動范圍,劉昆侖找回了車,就能隔三差五帶著四姐回大垃圾場探望爹娘了,每當周末他跨上摩托歸去的時候,春韭都會從米線鋪子里鉆出來,望著火紅的背影發呆。
這時候,對面水果攤的小張就惡狠狠的劈起菠蘿來。
……
隔天,火車站廣場上開旅館的孫三請客,劉昆侖有事兒沒去,馬后炮披著西裝單刀赴宴,他有個事一直搞不大懂,趁這次酒局想問個明白。
旅館業是特行,和派出所關系鐵的很,馬后炮叼著煙說:“老三,你這么大一個老板,怎么也跟著瞎起哄,昆侖還年輕,經不起你們這么架。”
孫三神神秘秘說:“老馬哥,你和昆侖弟搭檔這么久,怎么連他的老底兒都沒摸清楚。”
馬后炮說:“什么老底兒,我靠,自己弟弟,我能不知道么,昆侖是詹樹森的親戚,刑警支隊一把手詹支隊你不認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