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昆侖就這樣在一群黑車的哥的簇擁下回到他的根據地東門崗亭,整個東門周邊都沸騰了,所有的商戶都不做生意了,跑來看劉昆侖“凱旋歸來”,有人起哄讓昆侖哥把脖子上的繃帶解下來,讓大伙兒開開眼,看看傳聞中被割喉都不死是不是真的。
“你們過分了!”夾在人群中的春韭氣的直跺腳,但是聲音被淹沒在噪雜中。
劉昆侖得意洋洋,叼著煙道:“都看好了。”一手解開了繃帶,慢慢取下,他脖子上赫然一道紅色的疤痕,如同一條紅蜈蚣盤踞著,看來傳聞不假,昆侖哥真的是被割喉而不死,還反把對方兩個人宰了。
商戶們激動了,火車站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不要命的好漢,自八十年代初期以來,好漢們的傳說層出不窮,但是他們的故事比起劉昆侖來不免黯然失色,不要命的往往還就真的丟了命,只有劉昆侖是不要命偏偏還死不了,怎么作死都不死的那種超級猛人。
不知道什么時候,陸剛來到了現場,商戶們見他來了便打個招呼做鳥獸散。
“陸總,我可以回去上班了。”劉昆侖興致勃勃道,他準備晚上大喝一場,住院這么久一滴酒都沒喝過,可饞的不輕。
“不用回去上班了。”陸剛踱入崗亭,潔白的短袖襯衫一塵不染,眉宇間有一絲憂慮。
“咋了,燒烤城被取締了?”劉昆侖腦子懵的一下,他知道自己是陸剛的左膀右臂,陸總絕對不會開了自己,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燒烤城因為種種原因被官方勒令停業了。
“不是,燒烤城干的好好的,咱們只負責前期的招商引資,后續管理工作交給鄧總了。”陸剛苦澀的笑笑,拍拍劉昆侖的肩膀,“你先回東門崗亭吧,等我有了新項目,咱兄弟們再一起干。”
“再干,還是得被他們截胡。”劉昆侖憤憤然道,“大市場一分錢沒出,等咱們招商引資搞得紅紅火火,客流也穩定了,一句話就接過去,這不講道理,我找鄧總說理去。”
陸剛說:“不要沖動,這是公司黨委決定的。”
劉昆侖并不是莽撞之輩,他冷靜了一會問道:“那陸總你現在負責哪一塊?”
陸剛苦笑道:“臨時成立了一個清欠辦,讓我負責征收商戶們的攤位費和管理費。”
劉昆侖大怒,清欠辦是什么破工作,出力不討好、費勁得罪人的活兒,陸剛被鄧總和王書記這樣欺負卻逆來順受,讓他很是抱不平,但是轉念一想,以陸剛的能力和魄力,為什么會被人踩在腳底下?這不像是他能干出來的事兒。
唯一的解釋是陸副總一定憋著什么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