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昆侖整天騎著摩托跟著張湘渝,他腰間帶著一把刀,打算搶在張湘渝拘捕罪犯的時候殺人報仇,他自己沒有偵破能力,只能出此下策。
張湘渝也頭大,羅小巧的案子沒破,又出了一起新的殺人案,死者是一個三十五歲的南通籍建筑工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干裝潢活兒的個體戶,他后腦勺上挨了一槍,但身上的錢一分不少,更讓人不解的是,從尸體頭部取出的子彈頭是張湘渝從來沒見過的。
經技術部門鑒定,這枚變形的彈頭是出自比利時著名軍火公司fn,型號是5.7x28nato,發射這種子彈的槍非常罕見,國內只有武器博物館才有收藏,民間基本上可以說沒有,即便是那些窮兇極惡的毒販也不喜歡用這種槍,因為子彈實在太難搞了。
為什么有人用一支罕見的槍殺死一個普通的裝潢工人,警方非常不解,本來這案子是要交給另一組刑警偵破的,但是張湘渝在工人的口袋里發現了一張紙,上面畫滿了稀奇古怪的符號,和羅小巧尸體上的符號相吻合。
張湘渝只能尋找外援,他再次打電話約了谷教授,然后去法醫鑒證中心接了宋欣欣,一同前往谷教授家,路上宋欣欣看著后視鏡說:“怎么有人一直跟著咱們?”
“你雖然是法醫,卻有著刑警一樣的敏銳觀察力。”張湘渝笑道,“那個是劉昆侖,死的是他女朋友,他天天跟著我,沒事,由他去。”
“就是那個咽喉開放性創傷的劉昆侖?”宋欣欣扭頭看了看烈火戰車,不再說話。
教授的家位于鬧市區的一條街巷里,紅磚小樓的墻上爬滿藤蔓,鬧中取靜,適宜居住,谷教授看到車來,出門迎客。
張湘渝停好車,正要進門,宋欣欣看了一眼坐在摩托車上的劉昆侖,招手讓他過來,劉昆侖摘了車鑰匙,大踏步走過來,張湘渝苦笑一下,沒反對。
谷教授搞不清他們的關系,帶客人進了客廳,知識分子的家就是不一樣,客廳里擺了一面墻的書架,一張搖椅,一個小茶幾,泡一壺茶,看一本書,悠閑自得,令人羨慕。
谷修平五十歲上下,典型的讀書人面貌,清瘦溫和,他請兩位客人在罩著白色沙發套的老式沙發上坐下,開門見山道:“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
張湘渝說:“谷教授,真不好意思又來麻煩你,有兩樁殺人案需要你提供一些咨詢。”
谷修平眉頭一挑:“這兩個案子其實是一個案子,對吧,卷宗拿過來。”他換上花鏡,拿起卷宗仔細閱讀著,大家都噤若寒蟬,不敢干擾教授的思路。
良久,谷教授摘下花鏡,擰著眉心說道:“這個女孩子是祭品,她身上的符號也不是什么星座標識,而是一種古老的歐洲中世紀邪教的符號。”
說著,他起身進了書房,翻箱倒柜,找出一本陳舊的泛黃的老書,翻開來說:“這是一種邪惡的儀式,要用年輕的孕婦作為祭品,名字叫做血彌撒,奇怪了,怎么中國會有這種事情。”
宋欣欣說:“那這個工人的死是怎么回事?”
谷教授說:“工人……祭祀需要祭壇的,搞這些玩意的人通常都是貴族,不可能親自做祭壇,所以得有個工人干活啊,造祭壇可不得用沙子水泥木料石材什么的,跟家庭裝修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