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設在近江最排場的酒店閱江樓,最大的包房,宴席用菜奢靡無度,光茅臺酒就帶了一箱子,各種山珍海味劉昆侖都叫不出名字,酒桌上領導們平易近人,酒喝多了一樣撒酒瘋,劉昆侖擔心的事情并未發生,銀行領導并未打聽什么關系,這可能也是某種潛規則吧,不該問的不問。
飯后,照例是洗澡按摩,但是不去凱撒宮這種低檔次的地方,而是私密的會所,領導們去按摩了,陸剛和劉昆侖坐在一起洗腳,趁著這個空檔陸剛才問他。
“昆侖,你和王化云的兒子挺熟啊。”
“其實不太熟,這次去北京也沒見到人,找的其他關系。”劉昆侖含混不清的解釋了一句。
“解了我燃眉之急啊,昆侖,你立了大功了,不對,是頭功,去北京跑關系我知道的,花錢如流水,怎么能讓你自己掏腰包,我來報銷。”陸剛一臉豪氣,“五千萬啊,咱也有錢了,大款了。”
“其實沒花錢。”劉昆侖說,“付出的是其他東西。”
他想到了在別墅里被李夢蝶壓榨的日日夜夜,這不是付出了許多。
“不容易啊。”陸剛見劉昆侖不想說,也不再追問,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用力點點頭。
……
金天鵝拿到了五千萬銀行貸款,雖然距離陸剛的宏偉目標還有缺口,但也解了最大的壓力,很多問題迎刃而解,金橋大市場的時代結束了,取而代之的是金天鵝的時代。
在陸剛的藍圖里,大市場緊鄰火車站廣場的黃金地段全部要拆除重建,不得不說這個規劃是科學的,大市場一向以臟亂差文明,七十年代建設的大棚式的市場土地利用率極低,消防隱患多多,確實到了不得不改革的時期。
大市場東區停業了,這兒原本是公交站臺和出租車停靠點,也是顧客們的流量入口,在這兒擺個冰糕攤子,一個暑假能掙十萬塊!寸土寸金可想而知,停業帶來的是大批商戶暫時的失業,比如高俊玲和張雪峰。
這些賣米線賣水果的商戶毫無技術含量可言,只是因為各種關系占據了好位置,錢掙得多,租金卻不高,如今好日子到頭了,陸剛一句話,這些窩棚全拆了,商戶搬遷到西區,地少人多,再想找一個好位置可就難了。
同樣好日子到頭的還有老職工們,陸剛鐵面無私,不養閑人,到內退年齡的一概走人,什么工青婦全都靠邊站,金天鵝不需要這些組織機構,等老職工們回過味來再想倒陸的時候為時已晚,金天鵝已經完成改制,從集體企業變成民營企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