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走路么?”劉昆侖問四姐,他的下肢已經沒有知覺了,就像兩根木樁連在自己的身體上,殘疾兩個字籠罩在心頭,灰暗無比。
“還有幾個手術沒做呢。”四姐強顏歡笑,打開保溫桶,“我燉了骨頭湯,你一定得喝完。”
張湘渝進來了,四姐很知趣的退避一旁,讓警官問話。
“是張彥斌。”劉昆侖知道張湘渝想問什么,但他更關心的是楚桐的安全,如果她沒事,為什么不來看自己。
“楚桐沒事,只是受了一些輕微傷,她媽媽來了……她家里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張湘渝頓了頓,“其實尤老鼠是楚桐的生父,要不是他,你也沒機會反抗。”
“原來他就是羅瀾。”劉昆侖心有戚戚,“他怎么樣了?”
“臉上中了一槍,頭蓋骨都掀起一塊來,怕是好不了了。”張湘渝搖搖頭,“你這個老丈人啊,一輩子混蛋,臨了也算是好漢了一把。”
劉昆侖忽然想到了什么:“其實你早就知道尤老鼠是楚桐的生父,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張湘渝說:“我是為你們好,為那丫頭好,誰愿意自己的親爹是個吸毒的無賴,我好多次給你暗示,讓你別查了,你這個愣頭青一點沒看出來。”
劉昆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并不是難查,而是和羅瀾認識的人都不愿意讓楚桐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
“羅瀾這一生,也算是傳奇了。”劉昆侖感嘆道,旋即想到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年紀輕輕就經歷過如此多的風雨磨難,今后等待自己的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命運。
“他哪兒傳奇了?”張湘渝奇道。
“他不是安全部門的特工,去國外執行多次任務,最后因為犯了錯誤被清退,沒有退休金,沒有任何保障,難道不是這樣么?”劉昆侖比張湘渝還納悶。
張湘渝笑了:“小伙子,哪有那么多的傳奇,羅瀾確實是安全廳委培的學生,和我們一屆,但他畢業沒多久,哦,一九八七年,就因為犯事兒被雙開了,后來下海做生意,倒騰服裝電器,闖過香港澳門,破產過,東山再起過,風光了幾年吧,最后還是打回原形,這家伙就是太喜歡玩了,最后栽在毒品上,淪落到現在這幅樣子,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攤上這樣的爹,你那女朋友能舒坦?還有,羅瀾才是他的曾用名,尤榮是他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