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海強衣服里藏著砍刀,就站在劉昆侖身后,這小子只要不老實,一刀就砍下去。
崔海虎已經絲毫不擔心,他給副所長發短信,說劉昆侖是來送禮和解的,已經沒事了。
劉昆侖看了看桌上,有五套餐具,但是看門口停著的車,老三沒來,那說明第五個人要么是大嫂,但大嫂不抽煙,每個人面前都有煙蒂,說明這第五個人也許是在看守所里服刑的崔亮。
“大爺,二叔,四叔,還有大哥。”劉昆侖端起了杯子,“大爺說的好,杯酒泯恩仇,這杯酒過后,咱兩家的仇煙消云散,我再也不會提起。”
說罷,舉杯一飲而盡。
崔家人都冷冷看著他,接下來就該滾蛋了吧,難不成還真有臉和殺父仇人們坐在一個桌上吃飯不成。
劉昆侖亮出杯底,說道:“我是劉金山的兒子,我爹是被你們活活打死的,按說我不該對你們這么客氣,但是今天不一樣,你們都是要死的人了,對死人客氣點也沒啥不對的,諸位,都干了杯中酒吧,喝了好上路。”
崔海龍勃然色變,這小子果然是來尋仇的,他一拍桌子站起來:“給我把這小子從輪椅上叉下來,揍一頓扔出去,大過年的來找晦氣,找死!”
崔海虎也很生氣,他拍著胸脯說:“打,照死里打,打死算正當防衛!”
崔海強和崔明一左一右過來叉劉昆侖,兩個二三十歲的壯勞力對付一個行動不便的癱子而已,他倆根本沒當回事,哪成想劉昆侖真人不露相,臂力極其驚人,不但沒被叉起來,反而迅猛無比的掙脫開來,將兩只手伸到二人腦后,用力來個彗星撞地球的大對撞,兩顆腦袋撞在一起,頓時眼冒金星,七葷八素。
崔家人都不是吃素的善男信女,農村是殘酷的叢林世界,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在這種環境下代代成長起來的崔家人有著極其兇蠻霸道的性格和堅韌的意志,殺人都不帶眨眼的惡人,可不是城里那種見血就暈的乖寶寶,崔海龍見勢不妙,一把抄起放在椅子上的弩來,端起來朝劉昆侖放了一箭。
劉昆侖早有準備,一甩手玻璃杯擲出,崔海龍的手歪了一把,毒箭偏離軌道正中崔海強的屁股,疼倒不是很疼,但是這玩意有劇毒,崔海強的一張臉頓時煞白。
在農村用毒針射殺土狗,把狗肉賣到飯館是常見的買賣,這種毒針用的*,沾上就死,常吃狗肉也會慢性中毒,毒箭里的*劑量有限,殺狗綽綽有余,對付人也沒啥問題,只是死的沒那么快而已。
劉昆侖又抓起另一個玻璃杯,在桌上一把敲碎,再度甩手擲出,崔海龍被鋒利的玻璃碴砸了個滿臉花,他意識到劉昆侖身上帶功夫,不好對付,轉身奔進了臥室,同時聽到動靜的崔亮也從臥室里殺了出來,手中拎著一把斧頭。
崔明緩過勁來,抄起墻角的啤酒瓶朝劉昆侖的腦袋掄過來,劉昆侖同時抄起桌上喝了一半的五糧醇酒瓶子抵擋,兩個酒瓶子在空中交擊,啤酒潑灑了崔明一臉,他顧不上抹臉,用酒瓶茬口捅過來,劉昆侖行動不便,躲無可躲,兩人的酒瓶子同時插入對方胸膛,這時候就比誰的衣服更厚了,崔明一直在家坐著喝酒,屋里暖氣足,穿的是棉毛衫加一件薄薄的毛衣,而劉昆侖是一件厚實的皮衣,結果可想而知,崔明倒退兩步,胸前插著酒瓶子,表情痛苦不堪。
崔海虎忙著打電話給副所長,可是那邊一直占線,氣得他把手機一扔,拎起了砍刀,副鄉長可不是文職干部,對付鄉下這些動輒上訪鬧事的刁民就得有個狠人鎮著才行,崔老二一直負責維穩,見過的大場面多了,親自上陣動手也不是稀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