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見過那個修行者么,和他說過話么?”簡艾非常好奇。
當旺說:“我們普通工作人員是沒有機會見的,他們也不會親自來交涉,一般是讓隨行人員和旅游局交涉,以前科技不發達,開放程度也不夠高,外國人來這兒修行,不經過咱們政府是行不通的,現在不一樣了,他們可以自己租車,自己找向導,慢慢的就不找當地政府幫忙了,政府因此少了一大塊外匯收入哩。”
一路閑扯,五道梁到了,車隊進行了簡單補給,實際上他們給養帶的非常充足,皮卡里裝滿了飲用水干糧汽油和備胎以及各種工具,五道梁小飯館里的飯菜口味很差,車隊支起爐子自己做飯,飽餐一頓后繼續前行,不出三十公里就是劉昆侖出事的地方。
那輛拋錨的捷達車還停在路邊,白色的車身被風沙吹的斑駁不堪,劉昆侖很納悶,為什么沒人順手把車偷走,細想就能理解,成本太高了,舊捷達也就值兩三萬元,在高原上拖一輛報廢的破車走實在是不明智的舉動。
但是車里稍微有點價值的東西都不見了,包括劉昆侖的身份證件、錢包和手機,連備胎也被人拿走了。
探險車隊在路邊停下,隊員下車沿著劉昆侖失蹤路線尋找蹤跡,但劉昆侖已經全無印象,那天風沙太大他看不清楚,只記得遠處似乎有座喇嘛廟,可是今天天晴好,高原上能見度極高,用望遠鏡也找不到喇嘛廟。
“這里沒有任何喇嘛廟。”當旺說,“可能是缺氧導致的幻覺。”
李明注意到這個健談的藏族司機,和他攀談起來,幾句話之后果然又提到那個在布喀達坂峰的山洞里修行的人,李明非常感興趣,詢問了一些細節,當旺只說自己認識路,但人確實沒見過。
“現在去,你還能找到路吧?”李明問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拿出衛星電話,走出幾百米遠不知道和誰打電話,打了十幾分鐘,回來宣布前往布喀達坂峰,探險改成了登山。
車隊離開公路,向西進發,前面就是可可西里無人區,有充足的給養和強大的后勤支持,大家干勁很足,一路之上風景壯美,冰川河流,草甸戈壁,還有成群的藏羚羊和野牦牛,當旺說的沒錯,這兒說是無人區,但人類活動的蹤跡并不算少,他們甚至在路上遇到了保護區的巡山人員,雙方簡單交流,得知車隊是有政府背書的官方探險者,巡山隊沒有找他們的麻煩。
空曠荒涼的如同火星表面,這是簡艾的形容詞,從最初的震撼贊美到后來的枯燥乏味,昏昏欲睡,其實只用了一天時間。
夜宿可可西里,劉昆侖和簡艾住同一頂帳篷,外面大風呼嘯,帳篷內溫暖如春,簡艾又開始犯無聊,問起劉昆侖的身世問題。
“你是不是仗著長得丑就為所欲為啊?”劉昆侖沒好氣道,“信不信我……”。
“你怎么著?”簡艾滿不在乎道。
“沒什么。”劉昆侖慫了。
“其實我沒有爸爸,我一歲的時候爸爸就死了,我不記得他長什么樣子,我五歲的時候媽媽也死了,是外婆把我帶大的,所以我從小就是個假小子,野孩子,我特別羨慕有父母疼愛的人。”簡艾低沉的說道,說完就沉默下來,正當劉昆侖想安慰一句的時候,她忽然道:“尤其是有爸爸還有父親的人,你簡直太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