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君健摩挲著大光頭,說對啊,歇歇再去,但是歇了一會卻沉沉睡去,他今天出獄,昨天晚上整夜沒睡,一早就辦理各種手續,中午又喝了不少酒,終于疲乏了,不知道夢里有多少金戈鐵馬,兄弟情義。
等小健哥一覺醒來,已經夜里十一點,正好宵夜,于是燒烤城走起,臧海也算是當年敦皇舊人,聊起來有共同話題,他們先是追憶康哥,第一杯酒撒在地上悼念他。
“里邊總比看守所強。”馬君健提起山上的生活,感慨萬千,他先是在看守所蹲了半年,后來才正式轉到監獄,在牢里什么人都見過,什么故事都聽過,整個人的精神面貌發生了極大改變。
“走一個。”劉昆侖舉起杯,他也是在看守所蹲過的人,懂行,有的是共同語言,但是兩個人對于人生的感悟卻是不同的,馬君健陷入了迷茫,他說咱這樣的人以后咋辦啊,到處受人歧視,按時還得去街道報到,一有事派出所就先提溜咱這樣的。
“小健哥,是你這樣的,不是昆侖哥這樣的。”臧海插話道。
“喝酒喝酒,有昆侖在,我還愁啥,唉,要是康哥活著多好啊。”小健哥點起一支煙,回想著當年的輝煌歲月,不禁淚目。
大棚外春雨沙沙作響,薛老板端著一盤烤串過來,陪他們喝一杯,午夜時分客人都走了,只剩下他們兩口子,羅小梅在妹妹死后不久就跟薛老板在一起生活了,現在孩子都一歲了,小日子過得還算紅火。
劉昆侖給小健哥兩個選擇,一是跟著自己混,到北京去發展,而是留在近江,把敦皇再開起來,讓以前的老伙計們也都有個地方呆著。
“我尋思我這個水平去了北京怕是要給你丟人,我就留在家里吧。”馬君健說。
于是就敦皇重新開張的話題又聊了許多,劉昆侖看到后廚還在忙碌,說:“我跟嫂子說句話。”走到后廚對羅小梅說:“嫂子,我找到殺害小巧的真兇了,明天跟我去報案。”
羅小梅眼圈紅了,說好,妹妹的骨灰盒在殯儀館放了好久了,等著真兇落網就給她下葬。
次日,劉昆侖帶著羅小梅去近江市公安局報案,此時的他身份很不簡單,是持有香港身份證的同胞,還是全國政協新增補的委員,同時又是王氏財團唯一的繼承人,身家何止千億,在近江投資好幾家企業,每年利稅和創造的就業機會都是很高的,市局領導親自接待,副局長詹樹森給開的報案回執。
其實這案子早就立案了,只是一直是懸案狀態,現在有了新的線索,刑偵方面卻無能為力,因為兇手是境外人士,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也不足以交國際刑警處理。
“昆侖,我們警方有實際困難,希望你能理解,但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兇手一定會被繩之以法的,我可以向你,向受害人家屬保證。”詹樹森穿著筆挺的警服,在*的警徽下許下諾言,他最近幾年官運亨通,刑偵支隊長兼副局長,下一步就是正局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