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春韭心中暗喜,她當然明白昆侖哥不會站自己的便宜,但現在的問題是自己想占昆侖哥的便宜。
房間的熱水溫度不足,兩人只是簡單洗了臉洗了腳,上床歇息,劉昆侖和衣而臥,這是他最近養成的習慣,被通緝的人要隨時準備奪路而逃。
春韭舟車勞頓,很快睡著了,劉昆侖睡的淺,每隔半小時就醒過來一次,他是經歷過無數次生死考驗的人,對于危險有種敏銳的嗅覺,這地方就透著不安全。
果然,在深夜兩點鐘左右,有人踹門了,不是歹徒,因為歹徒是不會這么正大光明的踹門的,來的是本地的公安。
“開門,開門,公安查房。”門外的人用鑰匙開了鎖,但是因為門內還有一把椅子抵著所以打不開。
劉昆侖下床開燈,春韭也驚醒了,忙不迭的穿上外套。
門開了,三個穿制服的男子沖進來,手中握著強光手電,他們的制服很不標準,臂章上是治安,胸標是協警,外面還披著軍大衣。
“你們干什么的!”劉昆侖喝問。
“你干什么的,身份證,結婚證!”制服男喝道。
劉昆侖知道這是故意找茬來的,給春韭使了個眼色。
“拿不出來是吧,我告訴你,你這叫現行流氓罪,走吧,跟我們去派出所說清楚。”制服男拿出了手銬。
“老實點!”后面的協警拿著橡皮棍色厲內荏。
劉昆侖當然不會束手就擒,大江大河都闖過來了,豈能在一個山村派出所落網,他苦笑一下,一記手刀砍在制服男頸部,將他當場打暈,另外兩人猝不及防,也被他從容放倒。
三個協警被他們自己的手銬鎖在暖氣片上,嘴里塞著他們自己的襪子,小南樓的兩位住客收拾行李,下樓消失在夜色中。
這回山路不走也得走了,好在劉昆侖繳獲了兩個手電筒可以照明,這條山路崎嶇蜿蜒,確實不能行車,哪怕山地摩托也不行,只有人和山羊可以走,兩人走走停停,累了就裹著同樣繳來的軍大衣坐在避風處坐一會。
背靠著山崖,面前是群山莽莽,抬頭是一輪冷月,耳畔隱約還有狼嚎,這里就是春韭的家鄉。
“春韭,你從小就長在這里?”劉昆侖點了一支煙,長夜漫漫,冷的睡不著,不如嘮嘮嗑。
“我家還在更高的地方,叫苞米頂,要爬上去才能到,九十度的山崖。”春韭比劃著,“山上沒有耕地,只能在犄角旮旯種點苞米,常年吃不飽,見不到葷腥,我上學要早上四點鐘起來,走三個小時夜路才能到學校。”春韭笑了笑,“我一共就上過五年學,大山里太苦了,老師待不住。”
劉昆侖問:“你這個名字是老師幫你取的吧?”
春韭說:“家里給我取得名字是春妮,因為我是春天出生的,但是春韭這個名字是我媽幫我取的,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取得是這個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