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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沂蒙和春韭下車各自回家,劉沂蒙回到酒店就被早已等在此處的公安人員帶走,春韭回到菜市場,還沒到攤位前就看到賣水果的張雪峰給自己猛使眼色,她沒反應過來呢,一輛面包車停在身旁,車門拉開,警察出示了證件:“苗春韭,跟我們回派出所協助調查一個事,走吧。”
春韭認識這個警察,是負責菜市場周邊治安的片警,她坦然上車,但是警車并未駛向派出所,而是去了市局,春韭被移交給穿便服的人員,關進一間羈押室,沒人問她,先晾了一個晚上。
次日終于有人來給春韭做筆錄,一切都是審問犯人的程序,鐵質的審訊椅,上了銬子和腳鐐,但春韭毫不畏懼,娘死了,她最后的牽掛也沒有了。
“姓名,籍貫,年齡,住址……”例行套路之后,審問人員厲聲喝道:“知道為什么傳喚你么!”
“有啥你就直說,我不太懂法,但是懂道理,我沒傷天害理,沒傷害誰也沒礙著誰。”春韭淡定回答。
“你窩藏包庇劉昆侖,這就是罪犯,證據確鑿,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如果這算犯罪的話,我認,法院該怎么判就怎么判。”春韭痛快承認,眼皮都不眨。
“我們可以給你個機會,你老實交代,誰幫你們逃出來的?”
本以為春韭這么硬氣的人會直接說一句不知道,但她卻毫不隱瞞,口供可她爹說的一樣,一艘飛船,而且是敞篷的,花花綠綠的游樂園飛船他們從山谷里救出來的,順便還把娘也借走了。
與此同時,劉沂蒙也被訊問,她的回答和苗春韭基本一致,而且更加離譜,什么靈魂出竅,大腦格式化,負責訊問的警察從屋里出來,連抽兩支煙才緩解了郁悶之情。
謊言是很難騙過有經驗的警察的,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而且這次說了下次不一定記得,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就是真的,不管換誰來問,什么時間,什么方式,采用什么技巧,苗春韭就只有這一種回答。
有關部門將劉沂蒙和苗春韭以包庇罪送進了看守所,但他們沒料到的是這兩個女子的耐受能力都是一流的,她倆一個是垃圾場長大的盲流,一個從大山里爬出來的苦孩子,這輩子的苦已經吃的夠多,看守所的生活對于平常人來說堪稱滅頂,對她倆來說只是生活中的一次挫折罷了。
警察突襲了廢棄游樂場,如同預料的一樣,沒找到劉昆侖,更沒找到什么能反重力超音速飛行的什么超級飛船。
“誰信誰傻逼。”一個警察啐了一口,眼前的兒童飛船斑駁陳舊的殼體上,橘紅色的指示燈罩缺了一塊。
缺的那塊有機玻璃在春韭老家的屋頂上,爹喝了二斤苞米燒,醉醺醺的走到崖邊踅摸,一不留神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