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蜜獾,號稱平頭哥,動物界的扛把子,見誰滅誰,老虎獅子都不怵的一種傻叉動物。”古文訥面無表情的解釋。
此地不宜久留,并不是每個人都有法國簽證,比如木孜塔格,他們拿的是白本護照,在巴黎只能以轉機名義暫時停留,所以必須盡快離開,劉昆侖多了一個心眼,沒有乘汽車走,而是全體乘坐公共軌道交通,以王海昆的能耐,還不至于攔停列車。
一路有驚無險,抵達戴高樂國際機場的私人候機樓,金天鵝集團旗下的私人飛機已經檢查完畢,加滿航油,隨時準備出發。
眾人登上飛機,等候塔臺指令,期間蘇顏一直在和弟弟談話,王錫之知道母親是為了追趕自己而遭遇車禍,痛不欲生,悔不當初,他明白母親為什么如此急切以至于車輛失蹤,是因為母親已經知曉真相!
王錫之想把在洛桑大學醫學中心發現的事情告訴姐姐,又有些猶豫,姐姐雖然比自己大幾歲,已經是研究生了,但終究是女孩子,而且瘋瘋傻傻的特不靠譜,今天來的這些人里,除了劉璐老師,唯一的主心骨就是昆侖了。
昆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木孜塔格也是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再加上一個同母異父的姐姐,王錫之覺得腦子有點亂,他需要一個能解疑答惑的人,而大哥昆侖看起來像是那個人。
但劉昆侖卻不愿和他多說,只勸他早點休息,保持體力,回去之后有的忙。
私人飛機上的座椅異常寬大,真皮包裹,腿部空間充裕,比普通客機的頭等艙還舒適,漫長的越洋飛行還有美麗的空姐服侍,有冰鮮的刺身和放在銀冰桶里的香檳酒,可謂頂級享受,但每個人都興奮地睡不著。
劉昆侖滿腹心事,千頭萬緒,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商量。
木孜塔格兩個孩子是頭一回出國,興奮地不得了,他倆對于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只是惦記著母親,說如果媽媽一起來該多好。
蘇顏是蘇家的代表,本來是要靠她和王海昆交涉的,沒想到中途起了變化,在巴黎接到了人,蘇顏也就沒了用場,她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每個人都神秘兮兮,似乎有什么事瞞著自己。
古文訥打開筆記本,端著一杯咖啡,時不時敲上一行字,若有所思,歲月靜好,她是調查記者,是旁觀者,這案子比他經歷過的所有案子都蹊蹺,值得深挖。
和整件事牽扯最少的就是班主任劉璐,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回家拿了護照,上了一架私人飛機飛到了法國,沒來得及看凱旋門埃菲爾鐵塔和修復的巴黎圣母院,也沒時間去香榭麗舍大街購物,就又稀里糊涂的回來了,一句話,學生家長有錢啊。
……
蘇晴已經轉入特護病房,家屬可以探望了,風塵仆仆的王錫之在劉昆侖的帶領下來到病床前,看著昏迷不醒依舊的母親淚落漣漣。
“蘇晴,我把他帶回來給你了,醒醒吧。”劉昆侖說,這一刻他想起了敦皇門前的初相遇,想起蘇家那場激勵自己一生的晚餐,想起2004的除夕,想起延慶那個危機四伏的夜晚,蘇晴如同春韭一樣,都是自己生命中至關重要的女人,那個算命的說的很準,天煞孤星,身邊的人都無法善終。
王錫之注意到昆侖的眼圈紅了,他無法想象,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和自己的母親之間究竟有什么樣的復雜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