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化云很坦然,風輕云淡,麥君豪很忐忑,汗透襯衫,拿著手帕不停擦拭,墨西哥女護士歡天喜地的給他們燒咖啡,而昆侖則靜靜坐在一張藤椅上注視著兩人。
“愿賭服輸,敗給年輕人,我服。”王化云說,他是真沒有什么后手了,垂暮之人,打不能打,跑不能跑,拿什么對抗。
“你得把身體交出來。”昆侖輕聲說,“這不是屬于你的身體,是南裴晨的,得還給人家。”
“南兄不知道魂歸何處了,叫我如何還他”王化云兩手一攤。
“那你也不能占著,我看著膈應。”
“那你就是強人所難了,我現在退無可退,你這樣逼迫,等同于殺人。”王化云微笑道。
“你這樣做,就不是殺人么,殺人奪舍,罪不容恕,天不收你,我收你。”昆侖也笑容可掬道。
墨西哥女護士聽不懂他們的對話,還以為是來自東方的兒孫探望老人,祖孫正在討論孫子的學業,于是樂呵呵的端來咖啡,還關切的問昆侖要不要來一支冰鎮啤酒。
只有麥君豪如坐針氈,不停擦汗,這對話他插不上嘴,更不該來。
“其實我挺感興趣的,你是怎么活下來的”王化云換了一個能聊下去的話題。
“我也挺感興趣的,你究竟是不是鈕鈷祿善保”昆侖反問。
“那咱們各自講述自己的故事吧,”王化云說,“我出生于乾隆十五年五月二十八,我爹是滿洲正紅旗,三等輕車都尉常保,我自幼家貧,父母雙亡,科舉無門,二十二歲才當了侍衛”
麥君豪滿頭的熱汗瞬間變成了冷汗,他是知道一些秘密,但只限于知道王蹇這個身份,王蹇生于同治十三年,也就是1874年,乾隆十五年是公元紀年哪一年,起碼早了一百多年,這故事太陰森了。
昆侖卻不耐煩道“這一段掐了,你的前世人盡皆知,說重要的。”
王化云看著天邊的云彩,眼神恍惚,似乎回到了二百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