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氣外涌試圖抵擋,劍氣卻毫不猶豫地撕開灰色魔霧。五足馬發出凄厲慘叫,整個馬身前摔在地下。有如瀑鮮血從馬腿間噴涌,露出馬骨上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這一劍切入魔馬前蹄之后,還斬入其馬骨一寸
一個照面沈放舟便削去五足馬一只蹄,輕敵后果太重,魔將五足馬不愧是金丹修士,很快便從一時的失敗中清醒過來,魔氣沖天,金丹修為再不掩飾。
在場所有人只見它張開腥臭大嘴倏地吸氣,寧如月心里咯噔一聲“不好它要下毒”
話音未落便見那五足馬猙獰著吐出一團白霧,言語極富仇怨“劍修我看你能不能救下他們”
就算是筑基修士,屏息時間也不過一刻鐘而已。
然而沈放舟卻面色淡定,像是根本不在意身后隊友的死活。她只是再度握住龍鳴前撲,劍刃上流過一道白光,剎那間殺氣四溢,她起身再躍,龍鳴劍爆出赫赫生威,也就是劍刃斬入魔將身體的同時,那霧氣已然要吞噬整個客棧
砰一聲天地驟驚,蒼蒼白霧中但聽一聲輕笑,金光驟閃,超品道符轟然碎裂,平地結成雞蛋殼大小的防御屏障,猶如長夜明燈般生生將毒霧切割。
繡著長生鶴的白袍一角輕揚,謝歸晚立在門前不懼不退,只笑著搖搖頭“料想你便能猜出我來。”
魔將五足馬計劃落空不得憤恨道一聲可惡,眼前人劍勢太驚,它一一應對著試圖向后潛入水中逃走,可惜沈放舟不會將機會白白讓給他,更何況對方已生退意,于是不過十幾息時間,沈放舟推劍入匣,輕輕后退一步
“轟”
失去五足的魔將無力垂地,滿天揚塵飛卷,卷起一角青衫。
沈放舟沖一旁看呆的唐星眨眨眼“記得欠我的一壺酒噢,師妹。”
話罷,她先慢慢踱步去那奄奄一息的五足馬身邊,一掀袖袍便踩在它馬脖子上,語氣都笑瞇瞇“說罷,為什么你會有不沾衣的解藥”
鮮血洶涌流入幾乎冰封的大江,漸漸失去氣力的五足馬幾乎不能呼吸,它摔倒在地上,言語依舊充滿仇恨“你、你究竟是誰未到金丹便能外放劍氣的劍修,我竟不知何時仙界出了這樣一個天才”
沈放舟笑瞇瞇的,好像的確試圖回答它的問題“告訴你,你能說實話么”
五足馬眼睛驟亮,然而下一瞬有一道符飛直直沒入它體內,于是下一秒,這本就短暫的光彩驟然灰飛煙滅。
“何必多話,”謝歸晚輕咳幾聲緩緩走來,“搜魂符足矣,當心遲則生變。”
夜風正急,露水沾衣。搜魂符負面影響太大,沈放舟剛想說不必如此,抬眸卻先見門主正抵唇輕咳,身骨單薄。
她見狀下意識拋去所想,立刻前進幾步,解下青衫衣袍,覆在門主肩上,口吻隱有責問“剛我便想說了,冬夜寒涼,你怎么不多穿些,更何況窗邊風大,門主”
一晃眼便有溫和卻清冽的氣息裹挾,謝歸晚垂眸不著痕跡地攏住領袍,含著叫系統膽戰心驚的一抹笑低聲認錯“是我的錯,叫你掛心了。”
“知、知道就好。”以為要同人辯論一番的沈放舟干咳兩聲有點不知所措,飛快同門主解釋一句便去摸搜魂符。
謝歸晚披著青衫,鼻翼卻盡數是劍修身上溫潤的松香,她望著刻意避開她視線的沈放舟,輕笑一聲別開眼去,權當暫且放過她。
不急。
門主終于離去,沈放舟松一口氣,卻有點納悶自己究竟在躲什么,下一秒,從魔將魂中傳來的信息叫她驚喜萬分。
“原來這魔將即是界碑的守衛界碑最中間有不沾衣的毒,所以它身上帶了解藥,唔,一日半后紂煦就要到界碑了。”
沈放舟心想倒真是意外之喜,這魔馬魂魄中居然還有一條直通界碑的小路,也許能讓她們行動更快些。
記下這條路的細節要花上一些時間,沈放舟想了想先叫門主和其他人回客棧休息,自己則留在門外處理這具尸體,畢竟更深露重,小隊中其他人的精力不似她充沛,眼下還是養精蓄銳為妙。
謝歸晚先行離去,早已按耐不住的系統立刻探頭“舟舟舟舟”
沈放舟開開心心跟個傻子一樣“你來的正好快幫我記下這條路”
“哎呀不是這個,”系統急切萬分,嘗試循循善誘,“你就不覺得女主出現在這里很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