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此刻的情況極其不妙,青衫散亂在地,中衣一灘糊涂,抬頭喘息間露出幾乎無暇的脖頸與漂亮流暢的線條,也許是情蠱愈發猖狂,白皙的皮膚下紅潮涌動,顯出酒醉般的酡紅。
沈放舟幾乎是癱在謝歸晚身上,提不起半分精神,像是找到床的小貓,懶洋洋地胡亂地蹭著。
卻猝不及防被人揪住了后頸,被迫睜開眼睛,對上一雙深邃瞳眸。
謝歸晚抿抿唇,低聲“舟舟,你還記得我是誰么”
沈放舟歪頭端詳著眼前的女人,喔了一聲“好像記得,你是阿晚么”
謝歸晚頓了頓“你叫我什么”
沈放舟卻不再說話了,她俯身和人湊得極近,像一只長成老虎的貓一樣仔細打量著謝歸晚,像是打量預備在晚上動手捕捉的獵物,就在低頭的那一瞬
謝歸晚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叫我什么”
沈放舟心情非常糟糕,她不想說話,只想蹭一蹭眼前人這舒適的體溫,然而下一秒就再度被人逼迫著抬起下巴,耳畔響起溫和卻不容抗拒的聲音
“舟舟,你認得我么知道要叫我什么嗎”
不想回答卻屢次被推回原來的位置,沈放舟難耐地喘息著,雙眼懵懂茫然。
可對面那人還是不為所動,只是固執地重復那一個問題,試圖叫她再一次辨清她的身份。
有
必要嗎我們不是朋友么不是好朋友么
沈放舟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一時幾乎要哭出聲了。可身體中的情蠱一波波地牽扯著心虛,叫她被迫開口,被迫給對方一個回答。
“認得、我認得。”
謝歸晚呼吸驟然急促,只覺自己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她剛要說話,下一秒,卻有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她唇角。
一觸即分。
她猛地抬頭,但見身上得逞的劍修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唇
“阿晚,你身上好涼好舒唔”
沈放舟的話被生生地堵在嘴邊。
幾乎是不可抗拒的力度,謝歸晚扯著劍修的衣領,深深地吻了上去。
沈放舟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個夢。
唔這個夢倒是有點一言難盡,舒服倒是舒服,人也心滿意足。但其中的波折似乎有點多,更何況最后受折磨的是自己,好幾次她都被迫流下淚來,不知天地何所去。
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呢
沈放舟有點不明白了,她從未想過要找一個伴侶,一直以來,都本著一個人來去自由的理念獨自生活,實在太閑太沒事兒就看點小簧本本,二十多年都這么過來了,倒也沒起過什么找對象的心思啊
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呢
于是懶洋洋地翻個身,沈放舟心想也許該起床了,從那么遠的地方回來,總歸得拜見師尊和峰主。雖說師尊很樂意她睡個懶覺,但峰主這方的規矩卻嚴厲得很。
嘶,不過說起來她似乎忘了一件事
不是要給門主熬藥的嗎自己怎么睡著了門主呢門主呢
強烈的心愿之下,沈放舟終于睜開了雙眼。
首先傳來的是難以言喻的、腰腿的酸痛,其次吸引她的是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紅痕與青紫,最后叫她呆滯的
則是一旁虛弱沉睡、滿身印記的謝歸晚。
喔,準確來說不是一旁,而是一張厚被之下的謝門主。
不會吧,不會吧,這個夢不會還沒醒吧
系統幽幽道“醒了昨晚過得怎么樣啊沈放舟,我看到的馬賽克比我預想的多很多啊朋友。”
于是沈放舟不說話了。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