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像話,你你我我的,為什么不和她多說幾個字
沈放舟有些生氣了,她想叫門主不要這樣捉弄她,可細思幾分,這話一出口,眼前人必然要裝成懵懂無知的模樣來問她是如何捉弄的,門主的花樣比她多,口舌之爭上沈放舟甚至沒有十之一分的把握。
所以只能自己生悶氣,沈放舟悲哀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于是垂頭喪氣地轉過身去不看門主,淺黑瞳眸里呈現出幾分無措的傷心來,假若表情能夠具象化,沈放舟這時候一定是只被淋濕卻毫無辦法、只能耷拉著耳朵的小狗了。
謝歸晚看著小狗悵然若失地轉過身去,往日風姿綽約的身形卻顯出幾分沮喪,像是被欺騙后無家可歸的小流浪。她不難想到舟舟的臉上會是怎樣的黯然怎樣的不開心,可就是這樣的舟舟,竟會讓她很想親一親眼睛。
所以謝歸晚柔柔開口,語氣放得很低“好了,是我做的不對,不該撤去屏風。舟舟,你可不可以不要不高興了”
這句話輕輕地揭過紙張上你你我我的一篇,直接把沈放舟剛才的悶氣歸結為消失的屏風。
這真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于是很好哄的沈放舟馬上就松懈下來,以為是自己會錯了意,可惜這只好騙的小狗不知道人販子的慣例做法,都是在試圖捉她回家前送一兩粒肉干的。
很快人販子就露出最終目的,謝歸晚拍了拍空蕩的身側,語氣平常“不要燒湯了,走了一路也很累。如果你不再生我的氣,那和我休息一會兒好嗎”
按理說、按理說沈放舟是要拒絕的。但謝歸晚道歉在先,此時此刻再說拒絕豈不是顯得她耿耿于懷沈放舟自覺是個很寬容大度的人,更何況只是休息一會兒,湊近了又能怎么樣
無非、頂多,是親一親而已。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對親一親這種事接受良好了。
沈放舟點點頭,但也許是來自小動物的直覺,這只上鉤的小狗居然在最后一瞬覺醒了,試圖為自己搏一點利益,開口鄭重其事“那、那你不許親我。”
謝歸晚險些要笑出聲來,這種話沈放舟是怎么說出口的天哪,她難道會說不嗎
“不”
沈放舟警覺“嗯”
“不會親你的,”謝歸晚循循善誘,“無論大事小事,我什么時候沒有征求過你的意見”
于是沈放舟松一口氣,本著對門主的信任乖乖地坐到了床上,只是和謝歸晚的界限非常分明,兩人間像是隔了一條楚
河漢界。
謝歸晚又眨眨眼“坐過來一點好嗎”
已經夠近了吧沈放舟面上發燙,單是和門主坐在一張床上的含義就足夠叫兩人近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距離,她有點磕巴“不了、不了,門主,這于禮不合的。”
于禮不合
謝歸晚不明意味地笑起來“真不過來嗎”
“不、不過去了。”
“好罷。”謝歸晚嘆口氣,然后俯身,很輕易地坐到了沈放舟的身旁。
沈放舟“”
她不敢動了,往左恐怕門主就跟著她往左,向右門主恐怕就跟著她向右。這種距離,一切言語都失去應有的效力,于是沈放舟屏息凝神威嚴地看著謝歸晚,試圖用眼神當作自己的最后一條防線。
但馬上她就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
謝歸晚也看著她,可那視線不同于她的警戒,只是顯得專注而又繾綣,向來都只有以柔克剛的說法,所以很快沈方舟壓根做不到惡狠狠地盯著門主了畢竟誰能恩將仇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