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腦海中響起驚慌失措的吼叫,沈放舟猛然退后一步生生收回右手,系統從未有過這樣堪稱無神驚恐的時刻,沈放舟心神動蕩,右手撐住木桌反問
“什么”
系統像是見了鬼的唯物主義者,恨不得連顛帶跑地馬上逃竄出去,一向開玩笑的機器音此刻竟飽含恐懼“我說別碰它不,不,是馬上碾碎它快快毀了這塊玉佩不然咱倆都得玩完”
沈放舟毫不猶豫地拔出燭龍橫劍,她和系統并肩三年,這種小事原本不必猶豫,然而就在劍刃即將落下之時,沈放舟語氣沉得像能滴出水來“等等,你說清楚。”
系統語氣低得簡直要卑微到土里去“求你了舟舟,你先把它毀掉很簡單的燭龍能直接劈開它”
“我對這座庭院有莫名的好感,你的要求太奇怪了,”沈放舟低聲,第一次同自己身上這個引路系統立場不同,“系統,你最好有個靠得住的理由。”
“我以性命,呸,統命擔保”系統急得快哭了,“我都和你深度綁死了,咱倆算一條船上的螞蚱合作三年,你就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聽我一句勸快來不及了,毀掉它”
系統的語氣實在是太迫切太驚恐,也許是心理作用,沈放舟竟打了個寒顫,與此同時手中燭龍則震動得愈發迅速,像是迫不及待地要飲下誰的鮮血。
庭院中好似驟起狂風,無暇多顧了沈放舟一咬舌尖定下心神,右手手腕翻轉,毫不猶豫地拔劍而斬
砰一聲巨響,短劍燭龍向著長生鶴玉佩徑直斬下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一擊沈放舟毫無保留竭盡全力,于是但見赭紅的劍痕蒼影一閃而過,劍刃猶如裁紙般輕松地切入玉佩,長生鶴圖案驟然黯下,從中間開裂一分為二,然而劍上余力未消,竟將這八仙桌一角平削而掉。
“轟”
玉佩墜地四分五裂,伴隨著一聲平底驚雷的轟聲,原本清潤的玉佩竟轉眼碎成齏粉,沈放舟剛要細看,卻就在此刻,但見一縷黑氣紛紛揚揚,從玉佩中飄蕩而出,融化在庭院靈氣里了。
沈放舟“”
黑氣
系統卻喃喃自語“果然如此,這里面竟然真有她一縷分身,當年她居然真布局到這種程度。好險、好險,但凡再晚上那么一點,咱們兩個就真的要打出ga結局了”
沈放舟眉頭擰成一團,她扶住八仙桌緩緩坐下,右手卻依舊緊緊地握著燭龍劍,她低聲質疑“這黑氣是黑魂”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的系統戛然而止。
半晌,系統磕磕巴巴地試圖轉移話題“呃、呃、呃,你要是說這個的話,那可就小孩有娘說來話長了,要不我先給你唱首小金山傳統民歌好運來我在機器美聲方面也是很有造詣的呢”
沈放舟冷笑“你知道些什么”
系統卑微低頭“少俠,我什么都不知道。”
“為什么我覺得親近的宅子里,會有黑魂的分身當年她的布局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但凡摸了那玉佩,此刻和我說話的,大概就不是你了。”
系統語氣是劫后余生,沈放舟卻絲毫沒有要放過它的意思“三年了,我對你的語氣有足夠的了解,你真的要說不知道嗎我最后再問你一次,白玉庭院和我穿書而來的這具身體,究竟有什么關系那黑魂的一縷分身,為什么又會寄居在仙鶴玉佩上”
“不知道。”
“系統,一根繩上的螞蚱這話是你說”
然而沈放舟還未說完未盡之言,系統已經哭哭啼啼地抹起小眼淚
“不是我不想說,是我不能說啊舟舟啊你別為難我嗚嗚嗚,我們打工人都很難的,上有老下有小還要背黑鍋。”
腦海里盡是系統的哭聲,沈放舟心知大概是要不到答案了,她嘆口氣,卻也并沒有要逼迫系統如何的意思,只苦笑一聲“我說,真的打工人其實是我吧天道不能出手,你也沒有實體。最后不還是以性命挾持我行事”
“別多問了舟舟,”系統聽出話中放縱之意松一口氣,卻也滄桑地抽起電子煙,“誰叫你當時恰好多看了兩眼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