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小洲撓撓頭“倒也未必一定要對付竹城主”
小師妹眉眼沉痛“可我們是要殺了她妹妹,竹江左堅信竹淮西一定能回來,這股執念撐著她殺了一百年的人在聽我們試圖灌輸竹淮西已死和殺了我們間,是個人都會選后者吧”
“不,是這樣。”
談小洲搖搖頭,把那封請柬從樓重手中抽出來,指尖蹭過那人刀繭時還微微一顫,但此時此刻不容她多想,于是只抿抿唇攤開信封
“我讀過換骨陣,這種陣法要獻祭鮮血須得從弱至強。請柬上說得很清楚,與城同歡所以要動用城主府乃至其前后左右的地盤,那么竹江左大概是想將我們分開,再差遣人按照境界,將我們分批帶去祭陣。”
談小洲說到這便抬頭,她歉疚地沖劍閣小師妹笑笑“所以今晚第一個被拉去的,應該是你了。”
劍閣小師妹“這種第
一我倒不是很愿意當。”
沈放舟若有所思“我明白了,小洲你的意思是,叫小師妹扮作我們模樣在前廳拖住竹江左,而我們則假裝中計,故作不知地被帶去陣法旁,伺機破壞換骨陣,或者殺掉竹淮西”
談小洲拼命點頭“嗯嗯,不過,就是你得裝得乖巧一點。”
“比如”
沈放舟眨眨眼“奶奶,我們還要走多遠呀”
系統咦了一聲,捏著鼻子嫌棄道“沈放舟你這不叫乖巧叫惡心。”
此時此刻已是傍晚,黃泉山崩塌殆盡,于是遠處起伏的崇山峻嶺便顯出一處再明顯不過的豁口,稀薄的昏光從殘缺處倒映進來,黯淡地勾勒出屋檐的輪廓,只余一片模糊不堪的重影。
偽裝成小師妹模樣的沈放舟正在城主府后院,微微一抬頭便能看見掛在紅墻上的燭燈。
身側來來往往穿梭著端著酒菜的侍者,隔著院墻,她卻依舊能清晰地聽見喝酒玩鬧之聲,但如果細聽,卻能聽出那談笑的刻意來。
這的確是場鴻門宴。
沈放舟很是聽話,但大概是走了太久還沒有走到所謂的晚宴處,于是隨口問一句也似乎情有可原。
所以領路的老婆婆沒有懷疑太多,只是慈祥一笑地指指遠方“沒多遠啦,來,這邊請。”
沈放舟神色如常地點點頭,眼前這位婆婆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與她回憶祁鈺之事的年邁長者,可沈放舟怎么都不會想到,這位城主府的管家,竟也是元嬰。
也正是要將她們帶去換骨陣獻祭的元嬰。
愈走愈深,沈放舟卻心跳如雷,此招不可不說驚險,倘若這里的一百一十一名仙盟修士誰露出一點馬腳,那么牽一發則動全身,前一秒還言笑宴宴的長者便會毫不猶豫地舉起屠刀,將她們趕盡殺絕。
“好了,這便是了,”管家奶奶呼一口氣,笑著指了指遠處已經坐了半滿的客桌,“去罷,這里離廚房最近,酒菜也最是溫熱呢”
沈放舟點點頭禮貌一笑,就要順從地前去坐下,然而就在她前傾的一瞬,但聽空中一聲鷹嘯,她再動彈不了分毫。
于是心中微微一驚,沈放舟回頭望去,但見一只鷹爪銳利的大鳥叼住她兜帽,細小的豎瞳中泵出懷疑的銳利。
沈放舟眼皮一跳。
管家奶奶也在原地頓住,她轉頭,清晰地聽見自己圈養的鷹隼發出警告的低嘯。
警告
管家瞇了瞇眼,面上卻仍是笑吟吟的模樣,她看向沈放舟面色慈祥“我這鷹有識人氣味的本領,小友,我們曾在哪里見過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