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位摯友也極其喜歡長生鶴,因此哪怕是喜歡素袍,也會挑上幾日穿其出門。前輩眼下,大概只是叫這些鶴衣充盈衣柜罷不過諸如長生鶴之類的機關擺件也很多,如果您能與她相見,也許會多些話聊呢。”
云別塵“”
好蠢的劍客好蠢的人,好差的品味好差的眼神。
我說謝歸晚,你就喜歡這個人
云別塵冷笑,先在心里把未來的自己無情地埋了。
懶得多說,云別塵拍拍衣袖起身,此時天色大亮,庭院外都漸漸響起嘈雜熱鬧的人聲。白衣劍客望了望時辰,索性道
“去沐浴罷,洗干凈后再出來尋我。我們出去吃一些早飯。”
“出去”
云別塵挑眉,因為“心意”未被看破所以開口很不留情“怎么,你還想叫我給你做飯么”
沈放舟馬上閉嘴搖頭表示不敢,她摸了摸身上濕漉漉的白袍快快地撞入浴室,還不忘輕手輕腳地把木門小心合上。
系統在心里默念“三、二、一”
“等等,云前輩等等”下一秒沈放舟就探出個頭來,表情很慚愧,“我儲物袋里的衣服都在天雷之下毀干凈了,我能不能再借您一件白”
“袍”
沈放舟的話卻頓住了。
木室內空空蕩蕩,已沒有半點白衣劍客的身影,只余一件剛剛掛上浴室門口木架上的、嶄新干凈的白袍,正隨晨風輕輕地翻著衣角。
“前幾日大雪封山,幾乎沒有進出外界的通道。這里是西洲的邊陲小城所以并不重要,因此沒人冒著死在寒夜里的風險來這里。我料想,仙盟的那些人大概要找你找瘋了。”
兩道同樣的白影并肩行在人聲鼎沸的小城中。
沈放舟第一次穿這樣干凈的白袍,劍客無論去到哪里都
是長劍伴行,更何況長劍如要出鞘那么必定染血,這種時候穿玄衣著青衫總會方便做一些殺人的事情,所以沈放舟還真沒考慮過白如雪的長衫。
“這里是西洲啊”
沈放舟卻眼前一亮,畢竟刀門的門主燕歸南眼下就在西洲游歷,如果能撞上這位長輩將自己還活著的消息傳出去,那么門主她們應該也就不會太擔心了。
想起謝歸晚,沈放舟的雙眸便不自覺地黯淡下去。她忽地嘆口氣有些憂郁,不知道門主如今是否安好,不知道她飲食是否康健,不知道沒了她在旁邊盯梢,厭苦嗜甜的門主會不會乖乖喝下安神的魂藥。
以及自己那晚說的答案,謝歸晚聽見了嗎
聽見也好,她很希望自己的心意能被門主知曉,世上大概再沒有比與心上人互通情意更好的事情了。
可沒有聽見似乎也不錯,她和明珣之間有著不知幾何多的生死仇怨,她若是想求娶門主,一定要將這一爛攤子事情處理得當,可她什么時候能破除命軌之數卻尚且成謎。總不能不結契,就這樣和謝歸晚做摯友罷那也太渣太不負責了
沈放舟幽幽嘆氣,真是希望門主知道,又希望門主不知道。
云別塵側目斜了一眼沈放舟表情微妙,心想有病吧
真是神經,前一秒還好奇后一秒就惆悵。她這輩子可不要和情愛沾上一點邊。
“你若是想找燕歸南,先歇了心思罷,我們是要往西洲北的佛寺去,而她眼下大概正在西洲最南,與之相比,尋一尋仙盟的聯絡點倒更靠譜些。”
云別塵開口指點,卻不等沈放舟說什么感謝的話,只是如往常般隨意地在早市中行走,時不時與城中居民說上兩句閑話。
是真的閑話,沈放舟未曾料想,原來這位前輩也有這樣平和的時候。
劍客皆如劍,不食煙正如其名般孤高冷傲,可云前輩這副樣子,卻都堪稱“多管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