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的斷刀,已經到了她胸前,她的眼神也終于全部變成了驚懼。
甚至還有一絲絲的討饒的意味。
她像極了一只驚慌失措的鳥兒,但卻一點都不討人喜愛。
那個面無表情的少年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抬起手臂,猛然一刀落下。
由上及下
刀鋒最開始劃過言若水的衣衫,不斷的迸發出些火星,但隨著速度加快,那件衣衫也被撕開,順帶著也將衣衫下的雪白肌膚撕開。
鮮血噴涌。
血花炸開
言若水盯著自己胸膛,那柄斷刀如今便停留在她的心口處。
她五臟六腑此刻已經瞬間被眼前的黑衫少年攪碎了。
生機漸失。
除非她能找到世間傳言中的那幾株靈藥,否則便絕無活下來的可能。
言若水的一雙如水眸子,滿是不解的看著陳朝。
她張了張口,鮮血不斷從唇間涌出,“為什么為什么”
陳朝看到了她疑惑的神情,清楚她問的不是自己為什么會死在這里,而是為什么陳朝敢殺她。
太蠢了。
這位南天宗的言仙子,直到死去那一刻,也也不愿意相信一個她看不起的粗鄙武夫,當真敢殺她。
她軟綿綿倒下,血漸涼。
與此同時,那一拳已經到身后的披甲神人也開始緩慢化作光粒,漸漸消失。
這驅靈術,若是宿主都沒了,也就不攻自破了。
但就在言若水徹底生機斷絕的時候,一粒光驟然撞破她的眉心,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礦洞而去。
陳朝反手劈出一刀,卻未能斬中那粒微光。
光粒一閃而逝,徹底遠遁而去。
陳朝皺起眉頭,臉色難看。
他早就知曉修士的手段繁雜,但即便心中早有準備,也沒辦法將其攔下。
這是注定的事情。
陳朝來到斷崖上,吐出一口濁氣,新氣漸生。
低頭看了一眼那座深淵。
“他們都死了,該你了。”
陳朝看著深淵,平靜開口。
“你怎么知道我還在”
一道聲音,突兀響起,一道人影,緩緩從深淵里慢慢浮現。
正是之前被陳朝一刀斬中,而后掉落深淵的郭溪。
他沒死。
只是雙手,仍舊是鮮血淋漓。
重新來到深淵之上。
他此刻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年武夫,顯得很有興致。
陳朝握著刀,平靜道“你的城府比那個女人深很多,你不會死的那么容易。”
是的,之前雖說是陳朝看到了他的新舊氣機交替之時,一刀斬去,雖說抱著將郭溪斬殺在這里的想法,但一切也太順利了些。
陳朝和太多狡猾的妖物打過交道,明白一個道理。
事情越順利,便越不簡單。
郭溪情不自禁的拍了拍手,有些欣賞道“你也比這些蠢人聰明太多,那個婆娘不過是一只被豢養在宗門中的籠中雀,卻覺得自己很聰明,覺得她的那些算計無人知曉,真是太可笑了。”